几个狱卒立刻七嘴八舌的开始告状,看的谢安澜叹为观止。
这年头……男人都都比女人还能告黑状了吗?而且还是当面告黑状。
轻咳了一声,谢安澜道:“这位……大人,我们想要探望苏梦寒。这是刑部王大人的帖子,还请通融。”
那中年男子接过帖子看了一眼,“探望就探望,在这里吵什么?还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行贿?!”神色不善的盯着宁疏道,“本官最讨厌有人仗着有钱就为非作歹了。听说那个姓苏的也很有钱?但是行贿行到本官面前来了,你们不想活了么?”
谢安澜只想在心中骂娘,面上却十分淡定从容的接过宁疏手中的银票放进了自己的荷包了。然后才抬头笑道:“大人你误会了,是她突然想起来昨儿借她买脂粉的钱还没还我,一时着急了。”
男子这才点头道:“那就好!”
看着一屋子人苦逼的脸色,和对着之前的那男子指控的眼神就知道,其实除了他自己大家都不太好。
谢安澜也不在意,难得遇到个两袖清风的官员,还是值得高兴一下的。省下的钱回头请人吃饭好了。
“那大人,我们可以去见人了么?”
中年男子轻哼了一声道:“带她们去,一刻钟,不许超时。”
“是,大人。”
管事儿的发话了,别人自然也不敢在拖延,立刻就有一个人上前领了两人往里面走去。谢安澜听到身后有人谄媚地道:“大人,您怎么对这俩娘们这么客气啊?”
这还叫客气?那不客气的时候得是什么样子?
只听那中年男子淡定地道:“那个穿青衣的女人,你们所有人捏一块都打不过她,不客气怎么成?更何况,你们知道她是谁么?”
“是谁啊?”
“年轻女子,武功高强,跟苏梦寒关系好,你们就没一点联想?”
一阵沉默之后,中年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以后别说是本官手底下混的,连睿王殿下的徒弟都不知道还敢调戏人家,你们哪天被人弄死了本官一点也不意外。”
谢安澜不禁莞尔一笑,这天牢里竟然还是藏龙卧虎,藏着这么有意思的人么?
突然的笑声让走在她们前面的人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谢安澜不经意的问道:“方才哪位大人是?”
那狱卒道:“那是咱们的狱丞何大人,何大人跟咱们这些粗人可不一样,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
进士出身当狱丞?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普通的进士出身,哪怕是个三甲的同进士出身,一旦派官了至少也是一个正八品的县丞吧?至于再往下的品级,根本不需要进士担任,举人即可出仕。而大牢隶属大理寺,狱丞之位却是从九品,比他低的就是不入流的普通官差了。一个进士跑到天牢来当狱卒头子,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很快她们就到了苏梦寒的牢房门前,苏梦寒在狱中的待遇倒是不错。单人牢房,面积还不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还有桌子椅子。她们进去的时候,苏梦寒正靠着椅子拿着一本书在看。只是时不时咳嗽的声音让人听着有几分揪心。
“我以为你的身体好些了。”谢安澜微微蹙眉,道。
苏梦寒回头看向她们面上没有丝毫的意外,笑道:“确实是好多了。你们回来的倒是快,陆兄怎么没来?”
谢安澜面无表情地道:“他怕你看到他玉树临风的某样羞愧自尽。”
苏梦寒愣了愣,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狱卒上前一步打开了牢房的门,提醒道:“一刻钟就离开。”
谢安澜倒了声多谢,示意宁疏跟他一起出去。宁疏点了点头,跟着那狱卒一起走远了一些。
谢安澜打量着牢房里的陈设,道:“看来,苏会首住的很习惯?”
苏梦寒道:“还不错,牢房简陋,夫人随意。”
谢安澜也不挑剔,走到另一边仅剩下的椅子上坐下,才低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梦寒无奈地摊手道:“还能怎么回事?树大招风,利动人心。即便是百年传家的百里氏也不例外啊。”
谢安澜皱眉道:“百里家看上了流云会的银子?”
苏梦寒拉了拉身上的披风,道:“不仅是流云会,还有穆家。不过穆家去年才捐出去了一般的财产,穆翎在南边现在也只有烧钱,没有赚钱的。根本拿不出来多少现银,人也不在京城,所以百里家才没有动作罢了。你若是能联系到穆翎,最好让他暂时别回来。”
谢安澜皱眉,道:“百里家竟然如此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