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了新车回来?”一进屋,许兴邦开口就是这句,下班後车子一进大门,门卫处的人就来报告说自家的车位又多了一个,他一听,就知道儿子弄了辆车进来了,一下就一肚子火,这还不到一天,这儿子说都不说一声就开了辆新车进来。
“嗯。”许百联正在看著大电视屏里的录像,这是上次比赛时录影,做为今年就要执教的老师,他希望在这些参赛者里面挑一两个比较好的学生带著,他看得认真,於是回答他爸的话时就显得有些不认真了。
“不是让你低调点吗?”许兴邦在老婆的帮助下脱了外套,这下边解著袖扣过来不悦地斥责儿子。
“很普通的车。”许百联眉头微敛,认真地看著关了音响,没有声音露出,只看得见参赛者指法间变化的录像。
“多普通?恐怕也得好几十万……”许兴邦重重地提高了音,“又是去跟时季要的车?”
“嗯。”许百联又点头。
“你……”许兴邦头疼,只是儿子全沈醉在录像带里没理他,这时谢文慧拿了碗冰凉的酸梅到了他手里,淡淡地对丈夫说:“他什麽时候不懂事过?拿的车可能也是普通的车,他每年演出那麽多,挣的也不少,就算开辆稍好一点的车谁又能说什麽?”
“他怎麽就老拿时季的东西?”许兴邦还是皱著眉,“他现在是什麽身份?我每天被多少双眼睛盯著?这行贿的帽子一扣下来,不又得麻烦死……”
“他们是兄弟,有什麽东西不能给他的?”谢文慧也不悦了起来,说起来夏时季是跟他们没血缘关系,但这两兄弟自小就跟亲兄弟一样,谁有好的都要给对方一份,难得人长大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没生份,还是彼此照顾著,难不成为了怕别人说还让他们断了彼此之间的这种相处了不是?
“他……”
“他什麽他?”谢文慧没好气地把冰凉的毛巾递到丈夫手里,“人人长著一张嘴,一说起来你能都堵上啊?联联什麽时候高调点过?他不懂事过?这片区里人家家里的嚣张子弟有几个能有资格跟他比的?你怎麽就越来越怕事?真正亏心的人都没事人一样,你倒是先未雨绸缪起来了。”
许百联被父母给吵回了神,抬起头,脸上有点无辜,“真只是普通的车,爸爸应该看到了,黑色的大众,时季刚还打电话嘲笑我说他公司那辆最丑的车总算是有著落了。”
那真的是挺便宜的一种车,许兴邦一听,神色缓和了下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车能开就好,别管多好,接著看吧。”说著就去了卧室去洗澡去了。
许百联没所谓地耸了下肩,转过头继续观看。
谢文慧跟著看了几分锺,回头又看了厨房,锅里的水怕是要开了,她低腰亲了亲坐在沙发上儿子的头顶当作安抚。
许百联也没说话,也没有回头,举手到头顶摸了摸母亲的脸,随即她离开後,再次把心神投入到了关注参赛者的指法上面去了。
对他来说,现在找个好学生培养是他最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