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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馆的电视上,播放着时下最火热的综艺节目。
画面色彩明亮,电视里的人一个个漂漂亮亮,哪怕出入山村之中,也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男人靠在小旅馆狭窄的床头,盯着电视屏幕里偶尔出现的那张脸。
年轻,英俊,冰冷。
他长高了,也长开了,成年男子的气势很强,和很多年前印象里瘦弱沉默的样子几乎已经无法重合……唯有一双深黑的眼睛,在掀起眼皮时能看出似曾相识的漠然。
很熟悉,因为和男人自己如出一辙。
他约莫有五六十岁,脸上胡子邋遢,头发长了也没有剪,身上的衣服又旧又脏。但从头发的缝隙中依稀可以看出他的五官样貌,可以想见年轻时应该是一副颇为周正的皮囊。但可怕的是,他的从侧脸到脖子间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刀疤,看起来分外可怖。
而电视里的年轻男人衣着光鲜,一尘不染的袖口底下,不经意露出腕表的一角,矜贵逼人。
刀疤老头盯着他看了半天,慢慢地笑起来。他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发黑的牙齿,皮肉牵动着脸侧的刀疤,看起来更吓人了。
“可以啊,人模狗样的……”
如果不是这档节目太火,他还真不知道这人现在过得这么好。于是在知道之后,他从南方沿海买了张车票,再次回到阔别多年的a市,不声不响地呆了两周。
这时,电视里镜头一切,年轻男人的视线落到不远处水灵灵的小姑娘身上。
那小姑娘是真的漂亮,五官精致得不得了,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她笑着蹦跳着回到年轻男人面前,男人就露出了笑意。
哦,他们两个是夫妻。
老头笑得更厉害了:“家庭幸福?你配吗,哈哈哈!”
过了一会儿,他笑够了,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阴狠贪婪。
“抢了老子的东西,把老子害成这样,就想忘记过去重新做人了?”他阴笑,“你们娘俩要是忘了,爸爸就替你们回忆一下。”
……
《食间伴侣》这档综艺燃爆了这个夏天,珍惜夫妇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魏玺这个名字也和凌真捆绑在一起,被无数人知晓。
同时,他的个人信息被传遍网络,在网页上随便搜索就能找到。有不少和凌真魏玺住在同一片的人在社交账号上发偶遇照片。
几天之后,他们居住的高档小区之外,停下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老头。有住户下班回家,看到这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那个老头忽然敏锐地抬起了脸,眼睛紧紧盯过来,笑了一下。
住户被吓了一跳,莫名觉得这人不太对劲,连忙加快脚步往小区里走。
谁知那老头却跟了几步过来,他腿脚似乎不太好,走起路来有点跛,但脸上笑呵呵地问:“劳驾,打听个事儿。”
他态度不错,住户一脸防备地问:“什么事?”
“我看这小区不错啊,”老头目露羡慕,语气随意,“听说还有明星住在这儿?”
住户看他语气正常,稍微卸下防备:“还行吧,确实有一两个明星。”
老头咧嘴,艳羡地说:“我听人说,就最近特火的那个节目嘉宾,就住这儿?叫、叫凌什么……?”
提起这个,住户有点得意了:“看您也不像爱上网的样子,消息还挺灵通——凌真是住我们小区,我还碰见过她一回呢。”
“哦,是吗,”老头意味深长地笑了,“那您还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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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最近都在编舞练舞。
大赛的报名表已经都邮寄出去,东方歌舞团里这届一共有四个人参加,其中有宋玲。
用她的话说,她就是跟着真真姐出去踩踩点尖尖大场面,虽然肯定入不了前三,但提前积累经验,说不定过几年她就能进了呢?
凌真觉得挺好,这样比赛期间也能有个说话聊天的人。
最近有传闻说有粉丝在追温老师,每天都有鲜花送到他办公室。温老师不胜其扰,直接给自己放假,又去西南方闭关了。他不常来团里,几个参赛的姑娘就征用了温老师的单人舞蹈室。
大赛最重要的环节就是自我展示,舞蹈自编,给了选手相当大的发挥空间。凌真每天去了舞团就在思索这事儿,她并不急,每个动作都磨得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