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赵琛vs孙月儿≈lt;四≈gt;
晋安帝乃是九五之尊, 见识自然广博。乐-文-
看得出这刀鞘是个好物,宝鞘里自然也是宝刀。不过以他的眼界,并不觉得有什么, 长乐是他唯一的公主,这世上没什么是她消受不起的。
而长乐见父皇和云南王又说起话来,也没多留, 抱着刀便离开了。
见几个哥哥眼睛都放在她手里的刀上, 她跑了过去,显摆道:“好看吗, 我也觉得好看。”
赵稷已经将刀接了过来, 正□□看着,听见妹妹说好看, 一句暴殄天物含在嗓子里滚了几滚, 还是咽了下去。
他打小习武,又素来爱舞刀弄枪, 自然看得出这刀乃是极品的好刀,说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也不为过。他将刀插回刀鞘, 递给妹妹,半道却被大哥接了过去。赵稷有些惊讶, 要知道大哥从来不看重这类物什的。
赵琛拿在手里掂了掂, 又看了看,才又还给长乐,什么也没说。倒是之后,他的眼神没少在云南王父子身上打转。
宴罢, 晋安帝有些微醺,便坐着龙辇同瑶娘带着长乐一起回了坤宁宫。赵琛兄弟三人则回乾西五所。
另一边,越鹜带着越清往敬胜斋走着。
越清犹豫地看了几眼走在他前面的父亲,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父亲,你为何要把那把刀送给那个小丫头,那刀您不是从不离身的吗?”
越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十岁的越清生得虎头虎脑的,很壮实,看得出还没有抽条长,个头并不高。
“她不是小丫头,是大乾的公主,陛下唯一的掌上明珠。而汉人们的规矩,长辈第一次见晚辈,是要给见面礼的。你第一次觐见陛下时,陛下不也赏了你东西,为父来时疏忽了此事,刚好手边只有这么一把刀,便顺手解下送她了。”
越鹜说得十分仔细,越清乃是他以后的继承人,自然方方面面都得明白,就是因为想着多带他见见世面,这趟入京才会带了他同来。
而越清也听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儿子明白了,谢父亲教诲。”
这父子两人说得并不是官话,而是云南当地的夷话,所以跟随在侧的太监们只知道云南王父子二人突然停下来说话,并不知道说什么。
直到云南王又向前走去,他们才忙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转眼间就到了太子大婚这日。
太子大婚乃是举国瞩目之事,早在前一日京城四处,尤其是内城就戒严了。
到了当日,先遵照太子大婚规制,在奉天殿行了醮戒之礼。后,赵琛回东宫,换上充作喜服的冕服,直至礼官禀报吉时到,才乘坐太子车舆出了宫门。
在宫门处换了扎了彩辂车,辂车后跟着太子的仪仗卤簿,一路浩浩荡荡往镇国公府去了。
而此时镇国公府中,早已是披红挂彩,宾客盈门,满府喜气。
后院里,孙月儿一身太子妃冠服,端得是高贵端庄、明艳照人。乔氏拉着她的手,殷殷切切嘱咐,慈母之心表不完。她一面听一面点头。说到感伤处,母女二人俱是泪水涟涟。
有丫头匆匆进来禀报:“太子殿下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
孙月儿下意识站了起来。
旁边的亲戚家女眷这才围上来,有的去劝乔氏,有的则在旁边说些喜庆话,还有的则是叫来丫鬟给母女二人重新梳妆。
一番忙罢,鞭炮声已经到了这座院子里了。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外面拥嚷嘈杂,孙月儿忐忑不安的坐着,脑子涨呼呼晕陶陶的。恍惚间,突然门就大开了,就见他大步朝自己走来。
……
等下了凤轿向帝后行了大礼,又被迎入喜房,孙月儿整个人都快累瘫了。
这还不算完,按制在行合卺礼前,太子妃需向太子行礼,以示夫为妻纲。孙月儿是被司仪女官提醒,才想起来这事,忙站起身准备拜下,却被赵琛一把拉住。
“不用拜。”
旁边的司仪女官一脸为难:“殿下,这于理不合。”
赵琛不以为然,道:“孤说不用就不用。”
女官还打算说些劝阻之言,这时已有宫女端着描金红漆的托盘来了,其上摆着两只用红线连着的金盏。
见此,司仪女官只能按照规矩开始唱词。
两人各执一盏,一饮而尽。
待孙月儿抬起头来,小脸已是一片红晕,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这满室红光照的。女官接过合卺酒盏,投于地面,刚好一正一反才是大吉大利。
“你饿了没?来吃些东西。”
赵琛牵着月儿来到桌前,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
他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吃到那半生的饺子,她顺时随俗说了句生的。她一说生,赵琛就笑了起来。
生寓意生子。
膳罢,两人各自去沐浴,赵琛本是想同她一起,可想了想还是忍下了。
是赵琛先出来的,等孙月儿从浴间里出来,他已经坐在床边等她了。
赵琛抬了抬手,宫女和太监们俱都退了出去。明明宽敞的宫室,却在这一刻却显得逼仄拥挤。她的心怦怦直跳,生怕他会听见。
经过教习嬷嬷的教导之后,孙月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只限于知道,再多就不清楚了,尤其现在她一脑子的浆糊。
赵琛伸手拉她。
月儿紧张极了,一手心的汗,抖着嗓子道:“咱们说说话吧。”
“你想说什么?”
她没话找话说:“你今儿几时起的?我寅时就起了,忙了整整一日,实在累得厉害,若不咱们歇下吧?”
“好。”赵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