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阴沉祭文并不是“人魔”重现的必要条件,他们的苏醒很有可能也不是被“召唤”的。人魔本来就不死,只能被封印,赤渊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跟着躁动不安。阴沉祭文里炽烈的愿望惊动了他们,于是这些人魔一个个循着祭文钻出来,自以为被隆重的仪式请到人间,可其实……
“嗯,不错,”盛灵渊几不可闻地说,“身上有阴沉祭文的不单是魔,还有祭品。”
此时,异控局外,外勤们方才屁滚尿流地撤到安全地点。
“肖主任,你看见那个了吗!”
肖征闻声一把抄起望远镜,正看见总局大楼被雷暴击中的那一幕。
劣奴躬伏法阵破裂的同时,那蜂拥着涌向大楼的假妖丹就纷纷凝固在半空中不动了。紧接着,大雨落下,假妖丹就被雨水从半空中冲了下来,沾水就化成血,味道呛人,来了一场字面意义上的腥风血雨,外勤们唯恐那血有问题,纷纷如临大敌地找地方遮雨。
可出乎意料的,那“血雨”并没有什么破坏性,没一会,暴风骤雨就把血腥味洗净了,人迹罕至的西山重新恢复了洁净清爽,血水好像某种特殊的肥料,浸润过隆冬寂寞的山坡,枯死的草木居然纷纷抽条芽,一股草木的馨香压过了腥臭。
“异常能量水平在下降了。”知春从燕秋山怀里探出头,抱起一个能量检测器,“宣主任他们是不是把事情解决了?”
“但雷好像还在往楼上劈。”一个外勤说,“是余威吗?”
王泽绷了一宿的心神一松,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有气无力道:“肖主任,单位被雷劈成危楼了,属于不可抗力,咱明天是不是放个长假啊?”
肖征举着个望远镜,正皱着眉往电闪雷鸣的总局大楼方向看,心不在焉地说:“你长眠也没人管。”
王泽:“你在看什么?”
“雷。”雷电系的肖征喃喃地说,“我觉得……那不是余威。”
燕秋山从知春手里接过能量检测器,忽然说:“我有个问题,我实在想不通,楼里的大阵是怎么在不惊动能量反应器的情况下画上的?还有,那棵树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征缓缓放下望远镜:“大楼里的能量监测网,是在我局始建时安好的,检测的是能量变动,以大楼落成时的能量水平校准……”
王泽:“我错了,我小时候不该看闲书不好好上学——领导,咱能说人话吗?”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那棵树在异控局大楼落成时就有问题,我们的能量网是检查不出来的。”燕秋山抬起头,压着眼的浓眉把眼神逼得异常锋利,“所以异控局大楼为什么选址西山,为什么要围着一棵枯树建?”
肖征转过头,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
“想办法联系楼里的宣玑,”肖征说,“请示上级,我要去见老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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