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死!
……
一刻钟后,谢随拉长着脸坐在椅子上,任由女孩拿着软绵绵的粉饼,在他脸上扑来扑去。
他的内心已经死亡了,漆黑的眸子里透出生无可恋的气息。
男孩子化点淡妆遮瑕一下,寂白觉得没什么毛病,她选的最自然的色号,完全不会让他变成小白脸。
但是从直男的内心来说,他是真的受不了,他已经变成小白脸了。
不过谢随拗不过寂白,他曾经说过,当他的女人,他什么都听她的…
男人食言是比化妆更可怕的一件事。
谢随两相权衡之下,决定给她当一回小白脸。
“好了没。”
“快好了,别催呀。”寂白仔仔细细地将他脸上淡淡的一层粉底液拍匀了,既遮住了嘴角的淤青,又令他的气色好了不少。
今天晚宴的灯光非常明亮,那时候脸上的效果应该更好。
寂白捧着他的脸,满意地欣赏着,他肤色的白皙的色度提升了一个档位,在灯光下泛着通透的质感,浅咖色的眸子配合着微红的薄唇,清雅闲明。
五官精致俊逸得令人挪不开眼。
寂白捏着他下颌的动作,越发令谢随感觉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他决定反客为主,伸手握住了女孩纤瘦的腰窝。
女孩身体轻轻地颤了颤,连忙后退:“你乱摸什么。”
在这样暧昧的气氛里,又是两个人的独处,空荡荡的房间里挺大一张床,谢随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某些事情。
他收敛心神,抽回了手,规规矩矩地不再碰她了。
哪怕他身体里沸腾渴望的欲念已经在叫嚣了但他还是隐忍控制着。
女孩还太小了,娇嫩得跟朵玻璃花儿似的,他甚至都舍不得用力抱她,更遑论是要对她做那样野蛮的事情。
寂白见谢随忽然变乖了,她稍稍放心下来。
慈善晚宴定在寂氏集团名下的世纪城花园大酒店,在花园草地畔露天举行,来往间名媛淑女,衣香鬓影,很是热闹。
寂白穿着漂亮的半身小礼裙,挽着西装革履的谢随走进了宴会花园。
俊男靓女无论在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更遑论这一对超高颜值的组合。众人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是寂老夫人最小的那位小孙女寂白吗?”
“可不是,上次年会她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看样子很受宠啊。”
“她身边的那位帅哥是哪家公子,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
“两个人还真是登对呢,是情侣吗?”
“应该只是朋友吧,寂白还在念高中呢。”
……
寂白罔顾周围人的议论,她挽着谢随的手腕,依偎在他的身边,与他低声说话。
谢随身形颀长而挺拔,因此每次听她说话都要耐心地把脑袋放低,这一无意识的动作,也让周围众多年轻女孩纷纷犯花痴。
寂白问谢随:“你紧张吗?”
“怎么可能。”
谢随虽不承认,但寂白从他紧绷的脸色里,感受得到他的谨慎和小心。
这是谢随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自然比不上那些熟稔地流连于社交场合的公子们。
因此,寂白也没有和别人寒暄聊天,一直陪在谢随身边,只和他讲话,令他的情绪稍稍放松些。
其实如若寂白对寂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有想法的话,她在这样的社交场合应当表现得更加主动,譬如不远处与各位公司董事周旋的寂静堂姐。
寂静穿着得体的长裙礼服,手里端着一杯高脚香槟,与稍年轻些的长辈们谈笑风生,举止从容大方。
而她的身边,站着西服笔挺的厉琛。
厉琛注意到寂白,冲她扬了扬酒杯,微笑。
寂白也礼貌地报之一笑。
不过,当厉琛瞥见她身边的谢随的时候,那漆黑的眸子里浮现一丝诧异。
谢随见寂白和厉琛微笑致意,他心里又不爽了,走到寂白前方,用挺拔的身影挡在她和厉琛中间,阻隔了两人。
“干嘛呀。”寂白低声说:“多不礼貌。”
谢随固执并且坦率地说:“我不喜欢你和他接触。”
“我和厉琛哥是朋友啊。”
“他不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只有我和其他女人。”
寂白嘴角抽抽了一下。
他一贯自私且霸道,心很小很小,只够装得下这一个女孩,受不了别的男人对她有丝毫觊觎之心。
“你既心里有我,只能有我一个人。”他蛮横无理地说:“如果你敢跟别人好,我弄死他。”
寂白无可奈何地望着他,低声说:“你是什么醋王。”
谢随揉了揉鼻翼:“老子没吃醋。”
肉眼可见是吃醋了,还死不承认,寂白抿嘴笑了笑,还是说道:“我保证,不会跟别人好,可以了吗,谢随。”
谢随忽然被她的微笑弄得心里甜丝丝的,不满的情绪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