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庭未转过头看向窗外向后倾斜的树影,忍不住略带恶意地在心里揣测连诀的公司是不是以自负作为企业文化。
接着便是一路无言。
他想象里车会停在某个拐角将他扔下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助理只将他送去别墅后就同司机一起离开了,甚至吝啬于多同他讲一句话,也没留下连诀一句交代或是告诫。
早上那个为他做了一顿早餐的女人也不在,偌大而冷清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沈庭未在客厅里环顾了一圈,走到沙发前坐下,伸手捞过一个靠枕垫在腰后,胸口强烈的心悸仍然持续着,莫名的恐慌伴随着身体快要散架的酸痛,让他坐立难安。
他从袋子里拿出医院给他开的口服药,漫无目的地看完了药盒上的成分表,阅读完吃完药可能出现的副作用后,又不想吃了。
他把药盒推回茶几上,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
沈庭未十分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不该去的地方不去,不该碰的东西不碰,到后来在沙发上坐得实在无聊了,才从茶几下层的抽屉里找出电视机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了个市台看。
市台正在播放午间新闻,多是些马路上的不安全行为,沈庭未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便放弃了从电视上获取有用信息的想法。
没有什么特别的,这里的新闻节目与他之前看过的唯一区别,可能仅在于节目下端不会滚动播放因信息素失控引起的治安紊乱事件这种事件实在屡见不鲜,如果要每一条都详细播出,电视台可能就没什么别的事情做了。
沈庭未拿起遥控板准备关掉电视时,忽然想到自己。
他盯着黑掉的屏幕有片刻出神。
他的名字现在是不是也正滚动在新闻节目下方?
那位最后与他通电话的朋友会不会因此自责?
那个故意释放信息素诱导他发情的alpha是不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还有,一直以来视他为骄傲的父母……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直刻意不敢去想的事情,此刻不受控制地冲进脑海里。他的呼吸本能地收紧,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心悸愈发严重起来。
沈庭未最终还是将桌上的药抠开吃了两粒,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为接下来做打算。
他的身份证还在楼上的客房里,钱包应该还在那天穿的裤子口袋里,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楼上。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拿到钱包也没用,他今天特意留意了一下,这边的钱币与证件与他所持的显然并不通用。
其实就算是通用,他随身携带的现金也不足以支撑他在这里生活过一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