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的估算倒是没有出错,他那元神不长不短,前前后后一共养了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里白柯和林桀的日子可过得不轻松。每天除了最基本的修习之外,还时不时被花生米遛得满秘境跑。
最开始是他们追着花生米,但是由于花生米身形太快,路线风骚诡异,上天下地钻山入林,灵敏程度和它庞大得看起来有些笨拙的体型成反比。追得林桀和白柯恨不得糊它一头一脸狗血。
而且林桀和白柯本身修为基础相差颇多,即便白柯根骨资质奇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超过林桀,尤其是身法这种需要勤加修炼的基础问题。用同一种方式锻炼衡量他们实在有些不靠谱。
于是“遛人”的法子实行了一天就被霍君宵和余贤紧急叫停,两人商量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拍板决定把“遛”改成“撵”。
“……”白柯听到的时候,只觉得荒唐极了,人权这种高深前卫的东西想必这两个活了几千年的中华鳖精是不懂的,不然怎么能让他堂堂一个人整天不是被一头兽放风筝似的遛,就是像鸡崽子一样被追在屁股后面的货撵呢?!
林桀最开始倒是觉得不错,毕竟他们追着花生米的时候,那蠢兽跑得太快太远,差距太大会导致连追的欲望都没有,反倒会刺激消极情绪。让花生米在他们身后追倒是不错,毕竟花生米也不是真蠢。
那看起来死蠢的禽兽,居然把自己的速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慢一点儿白柯和林桀就会有机会放松,再快一点这俩就会产生过度反应,容易弄巧成拙,伤筋动骨。
“但是尼玛祖宗你能不能不要撵着撵着就把我俩当玩具啊!”林桀每次被撵得满秘境乱窜的时候总想这么咆哮。
可是往往他还没咆哮出来,下一秒就会觉得自己整个人被花生米那货一爪子抄底,撩到空中,翻个跟头,然后那货总会“嗷呜”一口叼住他的领口,撒了欢儿似的在秘境里癫一气,逗弄够了再轻轻巧巧一松口,林桀就会在头晕目眩中冷不丁地自由落体。
那酸爽,简直无法相信!就差没哭了。
试想一下自己被绑在火箭筒上,以极高的速度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的感觉
眼看着自己的鼻子就要拍上树干了,那货一个紧急转弯,树干堪堪擦着鼻梁过;眼看着就要被扔进水里了,下一秒就觉得屁股一麻,已经又被花生米用毛茸茸的大尾巴不轻不重地抽上了天……
这特么不止考验身手还特么考验心脏好么!
他原本以为白柯的待遇能比自己好不少,毕竟最开始见到余贤的时候,他可是听见那老祖宗说花生米原本是白柯养的宠物。那祖宗和君宵一个两个的都语焉不详,除了偶尔没头没尾的只言片语,没提过更多白柯和他们的关系,以至于林桀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其中关窍,没法理解他们的意思,也没八卦地追问,但是光看花生米平时恨不得化身狗皮膏药就此黏在白柯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的状态,就知道余贤那句话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既然是疑似宠物和主人的关系,那花生米对白柯总要温柔体贴乖巧可人一点儿吧,总不至于像对待自己这么毛手毛脚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准确地说,这么想的不止他一个,就连白柯自己心里也有过这种想法。
不过真正被“撵”的时候,白柯就发现自己和林桀的想法真是蠢得离谱。他们怎么能蠢到以常人的想法去揣摩一个蛇精病兽的举动呢?!
花生米显然觉得自己玩得越疯癫,被玩的人就越能体会到当中的乐趣,互动就越亲密。
于是白柯被玩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