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仍是一肚子气。
在徐太太去世之前,司露微就决定今年跟他好好相处,遇到了问题要解决。
他虽然生气,却没有在徐太太最后的时光里捣乱,光这一点,司露微是感激他的。
她还在考虑如何安抚他,至少让他消气。
衣裳和鞋子都给他做过了,好吃的也做过了,司露微不知该用什么办法。
第二天,副官准备了马车,说团座吩咐的,让司露微去沈横府上。
沈横正好在家。
“司小姐怎么来了?”沈横笑问。
上次那件事,司露微觉得也对不住沈横,沈横却早已忘记了。
他最近春风得意,心情很好。
“我来瞧瞧十姨太。”司露微道,“上次的事,我一直没跟她道歉。”
沈横这才想起来。
他请司露微坐下。
“司小姐,我的年纪,做你的父亲也足够了,就算是个叔辈,我能否直言几句?”沈横问。
司露微端正了身姿:“旅座莫要折煞我,您有什么教诲,我荣幸聆听。”
沈横满意点头,果然就不再客气了。
他对司露微说:“小姑娘,你年纪不大,不知人心易变。这世上的男人,只有经历过才会珍惜。
和其他人相比,砚山见识多,他清楚外界有什么诱惑,也知道自己要什么。你若是求个安稳婚姻,这样的男人错过了,很可惜。”
司露微的脸色微微发白。
她眼神慌乱。
沈横瞧见了,立马道:“你别怕,我不是逼迫你嫁给砚山。只是一个长辈的推心置腹,你若是听得进去,自然就好,听不进去也就算了。”
司露微无措坐在那里,不知该答什么。
沈横又道:“砚山一片真心,你莫要伤了他。”
司露微的脸色更白了。
沈横见状,知晓她不能接受,又想起她上次逃走,觉得女人有时候挺奇怪的。
他一生没有在女人身上做个课题,从没讨好过她们,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很仗义的,其他的他也无能为力。
“……你去看看十姨太。”沈横道。
司露微咬了下唇。
她的脸上逐渐有了点血色,人也缓过来了点。
“旅座,我早已与旁人定亲了。”司露微道,“改志另嫁,岂不是不忠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