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期末考试的物理试卷会有好几道附加大题,关系到竞赛选拔,她虽然没太大压力,也还是得刷几天题——限时考试就是这样,除了考这个知识点会不会之外,还得考孰不熟练。
张蔓想着,悄悄红了脸。
他这一亲,说不定就……又得像那天在旅馆里一样,好久好久才会停。
少年一个急切的吻,落在在她的手背,他黑漆漆的眸子闪过一丝不乐意,但看她坚决地摇头,只好无奈地在她手背上轻轻嘬了一口。
他对她,真的是无可奈何。
张蔓见他妥协,奖励般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男朋友乖啊,把早餐吃了,咱们去学习吧。”
两人分着吃了早餐,走去书房。
张蔓把习题集铺开,准备好纸笔,打算做一套限时训练。
开始之前,她和少年约法三章:“李惟,在书桌上不能亲亲,好不好?”
不能影响她解题。
“嗯。”少年不乐意地转过脸不看她,翻开了厚厚一沓论文。
这次的考试的附加题,会比之前的所有大题都难一个档次,内容也超过了他们现目前学的知识,接近物理竞赛预赛水平。
张蔓正埋头算一道力学分析题,很快在铰接木杆、传送带和堆叠起来的三四个木块之间找到了解题关键,列出一溜的牛顿第二定律、角动量和力矩、动能定理方程式。
她做完一道,看了一眼手表。
很好,才过去不到八分钟,一个小时七八道大题没问题。
房间里很安静,冬日清晨温暖的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里毫不吝啬地照进来,打在书房中埋头学习的两人身上。
李惟看着前两天没看完的那份论文,二十多年前几个加州大学的理论物理科学家共同发表的,有关bckstrgs和p-branes的综述。
不像日新月异的计算机、电子领域,理论物理的基础框架,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奠定得差不多了,近些年来都没有太巨大的突破和进展。
二十世纪思想活跃的天之骄子们,对这个世界的本质,提出了难以检验的猜测。他们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扑朔迷离的大胆猜想,等着后来者去证实或是推翻。
少年垂着眼眸,看完二十多页的综述,终于在看到最后reference(引用)那排长长的名单后,放下了这篇论文。
他偏过脑袋,看着一旁奋笔疾书的少女。
她认真的时候,喜欢皱着眉,还喜欢微微地鼓着腮帮子,她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视线从她厚厚的刘海往下,沿着她挺翘的鼻梁再往下,停在她微微嘟起的嘴唇上。
带着粉色的嘴唇,和他昨晚,梦了一整夜的一样。
让他的心尖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痒。
他勾了勾唇角,抬起手,一个不小心,把写满了注释的、已经被他记进脑海里的这篇论文,轻飘飘地扔到了地上。
正好落在张蔓的椅子下面。
神圣的论文标题下,几个知名科学家的名字呈倒三角的形状排列,无辜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少年抬起手,用钢笔尾巴戳了戳张蔓的胳膊:“蔓蔓,你帮我捡一下好不好。”
“嗯。”张蔓没太在意,看完下一道题的题目,一边在脑海中思考,一边把椅子往后挪,蹲下来去捡那沓论文。
然而就在她蹲下来,手够到论文,身子低于桌面的刹那,书桌那侧的少年忽然就弯下腰,压着她的下巴亲过来。
猝不及防。
他左手捏着她的下巴,右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急切地吻着她。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好久才领悟到的,这次刚开场就用了出来。
没几下,张蔓就开始气喘吁吁,她被亲得一懵,完全摸不着头脑,刚想挣扎,少年却稍微离开了她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