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宜:“她跟我们说,丽春楼有一处地方,专门用来培养幼女。花妩是从小养在那里的,并不在丽春楼里头。”
夏辂眼睛微眯:“不会是盛泽园吧?”
夏言宜的神色难以名状:“爹您知道得真不少!正是盛泽园。”
盛泽园是前朝留下来的一处名园,不知其主人是谁,经常有人出入,有丝竹之声响起。
里面的人对外说,那里办了个女子学院,专门教女孩子琴棋书画,各种技艺。
但是,它又不对外招生。
人们对盛泽园挺好奇的,还有人酸溜溜地说,那里是达官贵人专用的学院,没想到……竟是丽春楼用来驯养年幼女妓的地方。
夏辂说:“盛泽园这种地方,若非上面有人,一个妓院老鸨子,再有钱也买不到。昨天我也跟你们说过,丽春楼日进斗金,多年不倒,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徐老鸨能撑住的,她背后必定有后台,你们不要乱来,否则就是给我和你舅舅惹麻烦。”
夏言宜:“我们没有乱来啊!我们跟她说,要进去找人问,证实一下她所言是真是假。而且要马上进去,免得她做手脚。”
夏辂:“她同意了?”
夏言宜:“同意了!她带我们进去了,里面的人证实了‘花芜’的存在,说她是盛泽园里最受重视的女子之一。
陆灼留了一手,带了安安的画像,问她们那个‘花芜’是不是安安这样的长相?
他们居然说,没有人见过花妩的真面目!
因为盛泽园里三个顶级花魁,平时全都蒙着脸,不让别人看见她们的长相,以起到奇货可居的效果。”
夏辂:“会不会是先串好供的?”
夏言宜:“若是事先串供,不可能串得事无巨细。我们问了不少细节,这个‘花妩’,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夏辂皱着眉头:“这样的话,就不能留她在家了!送她去东郊那个别院住着,回头找个远些的婆家,让她嫁了吧!”
夏言宜看着夏辂,突然笑了一下:“爹!我听徐妈妈说,今天一整天,府里没有公布安安的身份,甚至没给她滕个地方住下,把她随便扔到清纯园放着?”
夏辂:“那要不然还能怎么样?敲锣打鼓,广而告知我夏辂有一个在盛泽园长大的女儿?
这件事情必须要慎重处理,能低调就要低调!万一真的闹了出来,我们夏家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而且,传出去的话她还能嫁出去吗?还连带你妹妹也嫁不到好人家!”
夏言宜:“是!理智上是这样的!但对自己失散了十几年的亲妹妹,我做不到理智!你是我们亲爹,当更加做不到才是,可是你竟然比任何人都理智?”
夏辂黑了脸:“你什么意思?”
夏言宜语气淡淡的:“我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话还没说完呢!您先别急着送人走。”
夏辂:“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夏言宜:“是您太心急了。爹,妹妹她就算真的在盛泽园长大,那也不是她的错!是你们大人没有照顾好她,把她弄丢了,给她带来的耻辱和不幸!您这般急着要把她送走,会不会于德于亲有亏呀?你就不怕我娘的在天之灵,会来找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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