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家医院看的?哪个医生?”文秀问得急,几乎要去抓他的衣领。
宋仕章渐渐不笑了,圈着他的腰看着他,平静的说:“医生说,可能是急 Xi_ng 白血病。”
文秀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相信,你把病历卡给我看,这类血液系统疾病很容易误诊的。”
宋仕章说:“在医院那边,说好了下午过去一趟。”
文秀呆呆的不说话,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宋仕章把人抱在怀里蹭:“没事,看把你吓的。”
文秀突然说:“宋仕章,我不恨你了。”
宋仕章苦笑,说:“你说你爱我,那我听了还高兴一点。”
“我爱你。”文秀相当的干脆利落,“我爱你。”
宋仕章心里苦涩,抱着人细细看,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一口:“要是我不在了,律师会通知你,倒时候秘书会帮你打理一切,都给你折成现钱好不好?宋叔叔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这个留给你。”
文秀麻木的根本反应不过来,一切都是下意识的,他只觉得他想让宋仕章好过一点,但宋仕章这一声宋叔叔,直接把他那层脆弱的罩壳打碎了,就算宋仕章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他,是他把他养大。
宋仕章还在说:“答应我,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为了一些根本不重要的原因放弃理想。”
文秀说:“宋仕章,你这混蛋!”
宋仕章闭起眼睛笑:“嗯,是混蛋。”
文秀没有哭,他几乎是笃定了,说:“没有确诊之前,连一半的可能都没有。”
文秀不相信宋仕章会消失,让他怎么相信,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宋仕章永远不再出现了,呼之不应,寻之不见,那会怎么样。
宋仕章重新抽了一次血象,就像等待死刑宣判一样,文秀跟宋仕章的前妻和儿子一起坐着等,时间漫长的像是永远过不去了。
文秀来回踱步,不停的啃手指头,似乎还听到他在嘟嘟囔囔,他看起来像一个精神病人。
宋锦卿打量着文秀,这位就是父亲的情人,他听母亲提过,听祖母提过,在宋家,这个叫文秀的人尽管从来没有出现过却一直有着一席之地。
他所受的教育使他不会想干涉什么,事实上他尊重父亲的选择,可他实在看不出文秀有什么过人之处,他看起来老得好像四十岁了,惶惶然的样子好像自己也是一个病人,还不如那天才‘天唱’看得那个替身。可母亲告诉他,父亲是求不得,所以找了一个相似的自我安 We_i 。
爱真的这么奇妙,宋锦卿不能理解,他只希望自己不要遇到这样的感情。
三个关系古怪的人坐着没有一句话的沟通,一直到诊室门打开了,宋仕章在门口笑着跟医生握手说:“……那是了,赚多少钱都没有健健康康全家团员来的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