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语双关,听在不同的人耳朵里,自然是不同的意思了。
听在杨局和酒店东道主的耳朵里,自然是玩开心了,日后有什么事情都好疏通关系。但是听在白鹿的耳朵里却是,吃过了饭,就要去干那事了。
他发现自己害怕又绝望地坐在父亲身边,虽然他还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也爱他敬他,但是心底却有了小小的害怕和拒绝。他不想让父亲去嫖,也不想让父亲和这些人打交道。这些人可比肖敏一个死人难缠多了。他想立刻和父亲回家, 就在家里那个小房子里,就他们两个人,随便做什么都没人管,也不用和其余的人打交道,两个人过一辈子,那才是他向往和渴望的。
一顿晚饭吃得觥筹交错,一水儿的年轻男孩子女孩子被叫了上来以供挑选。
杨局和东道主是各自早就看上了两个年轻女学生,叫着来陪着坐着喝酒,偏偏是靳绅,大概真的是顾忌着有白鹿在场,才没有过于放肆,只是神情轻松的抽着烟喝酒,听着满桌子飞着的荤素不忌的笑话,脸上保持着笑意,却没表示自己也要叫个人。
白鹿黏着父亲黏得紧,天知道他一晚上都拉着父亲的手,父亲也任由他抓住,这样才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一顿饭快吃完了,白鹿微微松了口气,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和父亲回家了。离开这恐怖的鬼地方。
但是却不料被杨局和东道主热情挽留,一再说:“走什么?家有什么好回的 ,你一个没有了老婆的人,回去床都是冷冰冰的,就在这里住下了,叫个温柔懂事的,帮你按摩按摩,前段时间的大案终于了解了,如今过年也该轻松轻松。”
白鹿吓了一大跳,赶紧催促父亲,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一直说:“不要,不要啊爸爸,回家吧。”
父亲却这段时间和他在一起,每天时不时地像打野食儿吃似得忍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没碰人了,实在是有点忍得难受。
方才见着一个还算眉眼干净的男孩子,没有明说要那孩子来伺候,但是身边的那两人,必定都是人精,早就看出端倪来了,一定会想办法把人替自己留下一会儿送到房里来的。
他掐了香烟,安抚着孩子说:“那边上楼上酒店去住下吧。”
说着便带了白鹿上楼,电梯一直到顶楼的总统套,白鹿踩着软软的地毯,一点儿声也没有,心惊胆战地跟着父亲,路上的灯光昏暗,让他看不太清脚下的路。
他问父亲:“爸爸,你喝醉了吗?我们要住下来吗?为什么不回家?可以叫代驾。”
父亲却只是说:“晚了,睡一觉,明天带你回去。”
进了房门,关起门来又只剩他们两个了,白鹿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和任何人在一起只会让他觉得窒息,和父亲在一起却觉得好受很多了。
靳绅带他去淋了浴,又穿着宽大的酒店浴袍倒了一杯葡萄酒来喝。
白鹿的脸蛋被水汽蒸的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父亲说:“爸爸,睡觉了,不要再喝酒了吧。”
父亲却酒量甚好,只是道:“不妨事。”
然后便拉着儿子上了床,黑暗之中伸手探进孩子的睡衣中,摸他清瘦的骨架,胸前小小的两点,还有浑圆的屁股。
白鹿生来好像就对父亲有肌肤饥渴症,和父亲挨在一起,感觉是极好的,迷迷蒙蒙的,就要闭上眼睛睡过去,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有抓住了父亲的衣袖,道:“爸爸,你不要走,不要走。”
其实仍然是担心父亲要去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