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只是错觉而已,他的手明明和自己握在一起。
待到路边的街灯重新映在两人的脸上时,陈羽宗果断地退出并抬起了头来,只留下米绪一脸痴呆得回不过神。
陈羽宗握了握米绪的手,当先起身,拉着他往前走:“到了。”
米绪呆呆地跟着他,下阶梯的时候车子一晃还险些摔倒,被陈羽宗一把揽住了,抬头就见几个站在车门边一道等待下车的学生妹用诡异地表情瞥着他们。
米绪:“……”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哥那是不小心好吗,哥下盘其实很稳,要不要扎个马步给你们看看?!
……
回到609室,米绪的屁股照列要往床板上挨,只是在还差几厘米的时候便听见一旁传来一句幽幽地召唤。
“过来洗澡……”
米绪一顿,先从脸部开始扭曲,继而蔓延到肢体,最后是精神和心理。两人自从上次在洗手间有过一回初步的交流后,又陆陆续续的交流了几次,当然,都是陈羽宗单方面的进行沟通,米绪的手一天没好,大概城草都不会要求他提供什么特殊的服务。好吧,米绪不得不承认,那交流的过程还是充满着各种跌宕起伏千回百转的,但是作为一个有节操有人品有纯真有内涵的四有青年,米绪其实更倾向于心灵层面的融合,这才是永恒的,不朽的,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慢慢蜕化衰败的。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保守又含蓄的人。
浴室里,陈羽宗调节完水温,回头就见脱了衣裳站在那里的米绪,陈羽宗上下扫了他一眼,已是十分镇定了。
米绪脸涨得通红,手扭捏着想掩饰住些热情的迹象,嘴里也企图解释:“那、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生物钟这种东西吧,就是人一旦习惯某种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场合做特定的事情,就会每一次都对其产生特别的反应……”
陈羽宗点头,表示理解,并对米绪伸出手:“过来吧。”
米绪纠结半晌,还是认命地挪了过去:“你要明白,我也不想的……”
陈羽宗:“嗯,我明白。”
米绪:“我……我本性内敛、低调……”
陈羽宗:“我知道。”
米绪:“我心里是很害羞的……”
陈羽宗:“我了解。”
米绪:“我……”
陈羽宗打断他:“你什么也不用想,继续低调内敛害羞就行,而且很……很久就会好了。”
米绪:“……”
……
十月就在这样害羞又低调的过程中飞快地过去了,一转眼已到十一月中,陈羽宗陪着米绪去医院复查了多次,医生说因为休养得宜,骨裂处还是长得非常不错的,只要继续注意,应该不需多时就能恢复如初。
米绪高兴万分,只是这高兴里头有多少是因为身伤,有多少是因为心伤,那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刚打算回寝室去打盘游戏庆祝下,紧接着电话就响了起来,手坏了,他也很久没去学记团卖苦力了,本以为是副团的诚挚召唤,谁知一看却是夏淼淼打来的。
时隔一月,米绪再一次来到事发地文艺部,心情还是比较复杂的,特别是看到部里依旧人头攒动,而其中不少还是U影的人时,米绪的感觉仿佛是大碗杨枝甘露伴着麻辣烫喝,还加了芥末,要多想吐就多想吐。
他对群众的感受没有改变,群众见了他的态度却显然已是大相径庭了,特别是U影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米绪已经接了孙炜的班,要成为新一代强奸小生了呢,那热情洋溢的目光,崇拜羡慕的笑容,实在是感人肺腑。
不过,米绪进到里间,瞅见的却是翘着二郎腿坐那儿悠哉喝茶的夏淼淼。
“唔,来了啊……”夏淼淼笑着对米绪招手,“这一路上有人找你要签名了不?”
米绪:“我觉得他们是想的,不过我没带着纸笔,只能遗憾下次了。”
夏淼淼:“不急,一会儿我给你备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