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如今圣上抱恙怕犯忌讳,恐怕凌霄昨日请封的就是皇太孙了!太子越想越愤怒,偏偏他现在还不能说什么,再不情愿也要给褚奕峰封赏,再忌讳也要听韦铮辅的给褚奕峰多调派些精兵。
确实,太子现在很被动,非常被动。
他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受靖国公府帮扶良多,加上姻亲关系他不会跟韦家翻脸,韦铮辅会帮扶他但从不奉承他,这一点太子早就习惯了,甚至他也很欣赏韦铮辅的这一点,他身上有自己没有的正气,这点让太子很欣赏,更重要的是太子知道韦铮辅不会去帮扶其他的皇子,韦铮辅跟他的兄弟们早早的就划清了界限,这一点让太子不会担心,他现在最愤怒的是自己对于褚奕峰的被动。
褚奕峰有几斤几两太子很清楚,但他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凌霄以后情况就变的太多了,太子很愤怒,偏偏现在为了让褚奕峰去平定北部匈奴之患还不能说什么!
“宣慧王。”太子强自压下心头的怒气批内阁送上来的折子,等了片刻褚奕瑾来了,太子有些疲惫的挥挥手免了他的礼,冷声道:“跟荣祥公怎么说的?甄立志真是好本事,他们府上与你联姻,如今倒要给老二请封,你们兄弟当真是和睦。”
“父王。”褚奕瑾连忙躬身道,“儿子也没想到甄立志昨日能如此,他……嗨,父王也知道,荣祥公先来不喜欢甄立志,再加上原本要与荣祥公府联姻的时候甄立志也很有意,后来定下来的却是荣祥公府大老爷甄福海的女儿,从这甄立志就一直与大房不睦,与儿子也是……”
“那也是你没把这些事处理好的结果!”太子不耐烦听褚奕瑾解释,怒道,“既然当初就知道了为何一直置之不管?!亲戚不成反成仇,你看看老二是怎么处理和岳家的关系的?!老二与安泰侯不过只有姻亲之名而已,就能让安泰侯这个久不在朝中出声的人在昨天也为他说话了,再看看你!不知不觉的就让老二占了上风去,枉为嫡长!”
“都是儿子无能。”褚奕瑾见太子动怒了连忙跪下,“儿子马上去荣祥公府,一定要荣祥公给我一个交代!”
太子冷笑:“交代?荣祥公若有几分愧意必然也会因为你的这一番气势汹汹的问罪消失了,只不过是生了几分气你就这么失方寸,怎么让我放心?!”
褚奕瑾原本因为如今褚奕峰封号比他高了几层而愤怒,听了太子的话心里又恨又怨,恨的是褚奕峰总有贵人帮扶,怨的是太子竟然真的为褚奕峰加封镇国尊郡王了,若是有朝一日朝中大变,自己的继承权自然是比褚奕峰强,但要论军功论封号,自己比起褚奕峰来就差的太远了。
想是这么想褚奕瑾也不是真的没脑子,平静下来低声道:“儿子刚才是急糊涂了,昨日的事儿子必然不会再跟荣祥公提起,若是荣祥公提起时儿子也一定会表现大度,定然不会失态贻笑大方。”
“还算清楚。”太子坐下来长吁一口气,虽然如此斥责褚奕瑾太子自己也自责,如何平日里都没注意到褚奕峰已经慢慢的在朝中立住脚了?
儿子争气父母总会欣喜的,但褚奕峰的成长让太子觉得堵心,像是你精心的耕了一亩地,每日按时浇水、松土、施肥,有时将用不了的水往田外一泼,剩下的肥料往田外的一扔,最后努力的结果是悉心照料的这一亩地却不如田外的野草长的好了,虽然那野草也是自己家里的,但这心里难免也会不舒服,如何不能换一换呢?
太子轻声叹息,命褚奕瑾起来,又吩咐教导了一顿后才让他跪安。
褚奕瑾出了宫径直回了自己府上,前厅里甄福海等候已久。
“都是臣御下不严、理家无能,昨日朝上舍弟居然……”甄福海脸色比平日里差了很多,这也正常,昨日回到府里他摘了官帽就跟甄立志干起来了,两兄弟虽不睦已久,但从未有过这么剧烈的冲突,甄福海确实不知道甄立志依然投靠凌霄,只以为他就是单纯想跟自己对着干,几下的火气聚在一处,你问候我大爷我请你母亲的安,骂来骂去干的都是自己家里的人,两个人越吵越凶,撸起袖子来几乎动了手,直到最后荣祥公出来调停才算罢休。
“岳父如何这么说?”褚奕瑾一笑扶着甄福海坐了,轻声道,“些许小事而已,二弟此去凶险,有个尊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