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在这个时候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吗!”凌逸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我就算本来想走,我现在也抬不起脚了啊!而且你以为我走了,他们就不觉得我们是一对儿了吗!”
“你都已经走了,他们对你来说也许就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路人了,你还要在意什么?”齐重山反问道。
“我就是要在意啊!我就是不开心啊怎么了!”凌逸风把毛巾往桌边一摔,“说好了听我的后来又反悔的人不是你吗!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
那说好了相信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人不是你吗。
说好了答应我走下去的人不是你吗。
齐重山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
“对不起。”他说,“我错了。”
他记得他答应过凌逸风很多事情,其中有一部分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另一部分仍旧在适应。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天生一对,更多的不还是看对眼了,彼此也还算合得上,就开始了或漫长或短暂的相互磨合。
说白了,是心里不平衡了吧。
从凌逸风的那句“我不确定”开始。
他从来就没有设想过世界上会有比凌逸风让他觉得更喜欢的人,也从来不觉得会有别人更适合他,但他第一次意识到也许在凌逸风的心中,那种成为“异类”的焦虑感,要大于对他的喜欢。
凌逸风可能更愿意做一个普通的“正常人”,而不是和他在一起。
“我先睡了。”凌逸风静默了片刻,没有回应,直接进了被窝,“你也早点睡,小心感冒加重。”
那天晚上齐重山关着灯,在桌边坐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转头看了凌逸风一眼。
凌逸风是醒着的。
他看了一眼手上齐重山的手表,招呼他去上课,也没多谈两人的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