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风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早恋真的影响学习,”过了一会儿,齐重山开口感慨道,“你一看我,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笔,就一个劲儿想看你。”
“那你要反悔吗,”凌逸风叼着铅笔,心不在焉地说,“你好像不止说一次了。”
“别,就当无事发生过。”齐重山起身,把铅笔拿了下来,“别咬,小心铅中毒。”
“铅笔不是碳吗?”凌逸风瞥了他一眼,“骗子。”
“我说的是外边儿那层油漆,”齐重山有点无奈,“上回我爸医院健康体检,有一小孩儿查出来血铅含量过高,家长跟你一样的想法,非觉得是家边工地施工有问题。”
“你以后想当医生吗?”凌逸风问,“我感觉你对这些特别感兴趣。”
“想,”齐重山说,“你想做什么?”
“那你岂不是整个医院病历写得最好看的医生,”凌逸风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啊,我只想画画。我总不能去做艺术生吧。”
“为什么不呢?”齐重山停下了笔,抬头看着他,“高二转完全来得及,你又不是没有底子。”
“嗯,”凌逸风笑了笑,没有细说,刻意转移了话题,“我怎么看你一眼你就写不了作业,叶一鸣以前说你写作业特别专心,专心到有次考试,一只马蜂从你那窗口飞了进来,大家都吓得要命,就你特别淡定埋头继续写。是不是真事啊?”
“大概是吧,我不记得了。”齐重山笑了半天,“你干嘛把自己跟马蜂比。”
“我怎么了就不能跟马蜂比?”
“你是大宝贝儿啊,”齐重山说,“马蜂是吗。”
凌逸风一瞬间居然不知道该回什么。
齐重山继续认真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该说什么?”凌逸风措辞道,“就是我觉得还挺开心的,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