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您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觉得这是作假的吗?”江大爷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江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但是却还是不愿意承认,“江凛之他千里迢迢从新西南赶回来,即便不是真心实意要跟我们交好,但是却也不会当众给我们难堪。我觉得江凛之不会做到这个程度上,他好歹自己也是江家人。”
“江凛之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你是当真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好相与?江凛之这个人跟江家一向是不合群,这些年来我们也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若是没有其他的目的,我不觉得他会来。”江老夫人现在比一年前的她樵悴了不少,想必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太过于操心了,“更何况,我们这段时间还总是对外打着无机阁的名目跟人做生意结善缘,我就不信时间长了江凛之不会有意见。”
“他好歹也是江家人……”江大爷却还是在心底抱着一抹期待,他不愿意就这样打碎自己的梦。
可现在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的江老夫人却早就看清了一些事情,她不再做梦,“他若是真的觉得自己是江家人,他就不会瞒着我们,瞒着我们这么久都不肯直接告诉我们,他是无机阁的主人。当年你父亲跟我说,江凛之适合做生意,若是他来做生意的话,必定是能将生意做好的,可是啊,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让他做生意呢。”
江大爷担忧的看着江老夫人,他知道母亲对江凛之一向是不喜,对父亲当年跟江凛之的母亲在暗中……的事情更加是不喜。
若是江凛之只是一个终日躺在床上任人捏揉的病秧子,母亲现在根本就不会加重心病,他更加不会阻拦母亲对江凛之不喜,但是现在的江凛之跟以前的他不一样了,现在的江凛之是无机阁的阁主,手上捏着无数人的鲜血跟秘密,手底下还有许久暗卫可供指挥。
无机阁的阁主,多么耀眼的身份,卩可,也亏得江凛之居然能在用有无机阁之后还能忍辱负重的待在江家受他们的气。
想到这里江大爷的神色就不由得变得诡异,“怕就怕,江凛之这一次回来是专门针对我们的。我之前听说裴丞跟裴家彻底断掉了关系,连名字也从族谱上面划掉了,你说,江凛之是不是也打算将自己的名字从江家族谱划掉?”
原本还对江凛之的事情处于不放在心上的态度的江老夫人在听到江大爷的话之后,瞬间就来了精神,“你说的这事,我是知道的。我原先倒是不觉得这事个阴谋,但是现在江凛之居然会因为我们的请柬千里迢迢的赶回来,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们江家会有这么大的脸面,能让他屈尊。”
“所以,现在想想看,江凛之应该是打算也跟我们断掉关系的吧。”江老夫人眯着眼睛道,“老大,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用江凛之跟无机阁的名目跟人做生意,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跟江凛之之间只是有一个亲情的名头,实际上这些年来我们对江凛之做的事情,让他根本就不可能对我们敞开心扉。”
“母亲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江凛之是生意人,他自然是会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我们也是生意人,江家的生意在整个华城都有涉足,我不相信江凛之真的会拒绝我们的合作。”江大爷其实心里是知道江凛之的决定的,但是却不想相信。因为江大爷是生意人,所以在他的眼中,生意人就应该是想自己这样,只要能赚钱,那什么所谓的恩怨都可以抛在一边。
江老夫人并不如江大爷的态度乐观,“这些年来我们跟东院之间发生的矛盾你也是知道的。你说他是生意人,生意人一向都是将生意放在首位的。可是你别忘了,若是你是江凛之的话,你会轻易原谅江家之前给他的伤害吗?”
“即便我不觉得那些是给他的伤害,可是他从白虎茶坊到无机阁的事情全部都在瞒着我们,从这些隐瞒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对我们江家根本就没有一丝感情吗。”江老夫人并不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相反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年在江凛之没有任何力量的伤害直接杀死江凛之,而是要将江凛之留到现在。
江大爷从江老夫人的态度中听出了对方的态度跟懊悔,“母亲,你难道是……”
“老大,你知道我现在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江老夫人半靠在床上,垂下眼眸,遮盖住眼底闪过的杀气,“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江凛之的时候,我就想直接将他掐死的,但是我想着让你父亲在看到江凛之的时候就心生愧疚,对我的愧疚,所以我就将他留下来。”“可是没想到这竟然是养虎为患啊。”江老夫人的语气中满是浓郁的杀气跟懊悔,“当年,娘家嫂子劝我,她让我早点下手,不要等着白眼狼长大之后再后悔,可是我总是觉得一个小孩子,在我的眼皮底下定是翻不出什么花样的,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一直躺在床上的病秧子的江凛之,现在居然能站在江家的头上作威作福。”
江大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怨恨的,但是却没有江老夫人的怨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