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衍没好气的在黑暗中翻了翻白眼,他说给他拿衣服他说不用,这会儿又说抱着暖和,这个就是想占他便宜吧?
这么大岁数还扭捏这可怎么办啊。
越相处就越发现这个男人是个奇异的人,说他直接吧,很多事情上他比谁都拐弯抹角,说他含蓄吧,他敢直接对着一个相处不到一个月的同性说试试处对象完全没有一丝踟蹰。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花多少年才能把这个男人身上那些矛盾又奇异的东西挖掘完,不过,这个过程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体验。
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想要去挖掘一个人身上的全部……
以前,他从来没有去想过,这辈子能跟一个人相伴到老,没办法想象,也勾勒不出来。
但是如果是跟这个男人,好像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在这一团莫名的思绪中,靠在男人温热的怀里,他渐渐沉入梦乡。
一早,睁开眼的时候,屋里一片大亮,绵软的阳光有些白,身边的床被在已经凉了,徐墨衍翻身将自己身体大剌剌的摊开在床上,没有骨头一样瘫了一会儿,使力拉直了身体和四肢,拉得浑身骨头咔咔响了几声,有些酸痛的肌肉也在一寸一寸拉紧中崩开,暴雨过后,空气中透着一股浓烈的泥土腥味儿。
他一侧头,看见屋里的窗帘虽然掩着,窗户却打开了,屋里闷了一整晚的空气换了外面的新鲜空气,清心理肺。
他再一次拉崩身体,然后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呲牙咧嘴的落地,嘶嘶的抽气两声,一鼓作气的站在窗前,大力的拉扯绷直身体,上下左右,折腾了将近十分钟,浑身僵痛的骨头和肌肉才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毕竟年轻,一天到晚在田里蹦,就算是被男人那强悍的体力折腾得够呛,因为没有被弄伤,倒也不至于动弹不得。
把床上收拾整理好,他打开堂屋的大门,外面的天有些白晃晃的,院子里半干半湿的,有一串明显的脚印。
地上这么湿,这人还是坚持跑,小心别摔倒沟里去才好。
徐墨衍边想边恶劣的笑着,心里却在开始盘算把路修了。这人这风雨无阻都要跑,这土路一旦下点雨,一脚下去全是泥水,那家伙还要跑步。
反正这路迟早也要修,手边修路的余钱倒是有,他本来想这事儿先搁置一下,等今年这大棚蔬菜挖到第一桶金再说,现在为了媳妇儿他也该把这事儿给提上日程了。
徐墨衍走到院子边,朝远处眺望而去,远远地就看见对面马路上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嘿嘿一笑,他就说他家媳妇儿没有这么傻嘛,这么泥的路根本就没办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