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剩你了?”周铖扯开椅子坐到容恺对面。
“谁让你来得慢。”火星人耸耸肩,一副无辜表情。
周铖把眼前盛着残羹冷炙的盘子往边上推了推,漫不经心地问:“都聊什么了?”
“就聊这些年的日子呗,另外表达了一下他让我自生自灭的羞愧。”
“就这些?”
“不然呢,”火星人凑上前,不怀好意地笑,“你觉得还应该有什么?”
周铖不动如钟,沉默。
“电话里那么着急,怎么现在蔫了?”火星人挑挑眉毛,“舍不得我就直说么,又不是啥丢人的事儿。”
周铖乐了:“你这自信哪来的呢,求解惑。”
容恺的笑容淡下来,终于消失:“那你着急跑过来干嘛?不是怕我跟他走吗?”
周铖眯起眼睛:“他让你跟他回家了?”
“嗯,说要好好补偿我,”容恺直了直身子,坐正,“我本来告诉他要考虑两天,现在看来不用了,反正你也烦我了,对吧。”
“对,”周铖静静看着对方,“你烦的要命。”
容恺愣在那儿,动了好几次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周铖伸手抹掉火星人嘴角不知何时沾上的奶油,继续道:“我现在已经让你要走半条命了,那剩下的,你还要不要?”
容恺没回答。
周大仙不知道火星人是如何飞跃整张桌子的,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和软座已经被一同扑倒,侍应以为他们在斗殴,想上来拉架又怕被误伤,在理智和良知间纠结挣扎。
那是一个周铖生命中值得纪念的夜晚。
因为他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坦然承认自己就是个受丨虐丨狂,如果有一天因为和容恺吵架心梗猝死,阎王面前,他也会如实告知:我自找的,你尽情鄙视我吧。
至于容恺的亲爹,再没出现。
很久之后周铖才知道,那天晚上火星人不只接收到了回家的橄榄枝,同时也抛出了出柜的火箭炮,于是橄榄枝被炸得灰飞烟灭,亲爹走之前还摔了两个盘子。
“这种爹不要也罢。”一次事后聊起这个,周铖说。
火星人点头:“本来也没打算要,有你就够了。”
周铖总觉得这逻辑关系有点乱,却在看到火星人伸出的胳膊后,很自然把人抱到怀里,再然后,就什么逻辑不逻辑的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世间至此,就真的结束了。
真心感谢大家一路陪着壮壮到这里。
三月开坑,三月结束,还真是整一年。这文写的很慢热,于是也很慢,能坚持到这里的朋友,都是真汉子!那些没坚持住然后鄙视俺的朋友,俺也虚心接受,汗,总之世间写的内心很宁静,感觉生活就该是这样一点一滴细水长流。如果同样的心情有哪怕传递出去一点点,就是俺的成功了。
最后再次感谢所有喜欢这文的朋友,没你们的鼓励,就不会有这篇文。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