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漫漫喝。有什磨需要的就叫我一声。”
那皮肤的良好触感还残留在手心上,乔四不由就纳闷了。
如果段衡对他橫精眉竖目,骂声不绝,事情倒容易解决得多,激烈的情绪就是个突破口。
而青年就这么恭谨得很严肃,连拒绝他的轻薄也是温和有礼,一板一眼。全身上下皆无破绽,他有点找不到地方下口。
过去的恩怨他自己是觉得不愿去清算了。因为根本算不清的。段衡就算是条咬过他的狼崽子,他还不是一样千里迢迢来要把这狼崽子领回去?
他虽然心思重,但要说不计较,那就是真的不计较了,一笔勾销,干干净净,绝不翻那旧账。
但要是段衡还在记恨呢?
这是说不准的,年轻人的想法他不清楚。
到晚上乔四己经能下床,拄拐在屋子里指指点点地走了。
段衡沒打算和他重拾旧情,他在这里呆著就有些百无聊赖,唯有四处稍微走一走。
正思量著,门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除了段衡,还有一个少年,乔四眼前顿时一亮。
少年生得苗条修长,身量还不是太高,尖下巴大眼眼睛,皮肤还是十六七岁年纪独有的细嫩紧绷,头发柔软,在灯下泛著一圈光,犹如蒲公英的绒毛。
乔四本能地就看了一眼,又看一眼,而后多看了好几眼。
小鹿一般的少年可爱地向他打招呼:“乔先生,我们给您带了大螃蟹。”
乔四上一回开荤,还得追溯到段衡对他霸王硬上弓的那时候起,之后就一直奔波忙碌,鲜嫩多汁的美少年这东西,在记忆里简直就犹如恐龙一般稀有遥远了。
被小鹿少年这么一笑,不由“嗯”了一声,眼睛盯著少年那粉嘟嘟的脸蛋,就犹如许久不沾油星的人看见橱窗里的一只烤鸭。
段衡放好了东西,就走过来楼住小鹿少年的肩膀,不让他遭受乔四的眼光似的,不动声色将他带开。
看他跟段衡颇亲密,乔四刚起来的那点赏美之心立刻就又落下去了,而且是落得又快又沈。
他之前倒是沒想过,也许这才是段衡不愿意跟他回头的理由。
乔四眼看著段衡带了小鹿少年去厨房,他拄著拐杖,又不好明目张胆地跟进去,只得在外头遮遮掩掩地站了,借机瞧瞧那两人是怎麽一回事。
段衡也觉察到他的动静,并不说什麽,只走过来,将门一把就关上了。
乔四不期然地碰了一鼻子灰,不由愣了一愣。
往常若有人胆敢这麽对他,他必定是直接让人拖下去打死。
但他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为了发脾气的。
更何况段衡冒犯他的次数多了去了,比这更逾矩的比比皆是,他已然越来越有耐性,底限越来越宽,越来越无所谓,也不至於为这种无礼而对这青年冒火气了。
只是他不由就自己琢磨著,段衡大概真的是并不欢迎他。
他当然不是容易被挫败的人。一直以来,他看上的那些漂亮孩子,又有哪个是欢迎他的。他还不是照样不愁弄不到手。他的自信从来不必建立在别人对他的好恶之上。
但段衡毕竟不一样。
一思及此,乔四不免就叹了口气。
独自在厅里坐了一会儿,见小鹿少年端了碗汤从厨房出来,乔四便朝他招招手,把他叫过来。
“乔先生。”
乔四尽量拿出他的和颜悦色来:“你叫什麽名字,多大啦?”
小鹿倒是很落落大方:“我叫路子维,过两天就十八岁了。”
这真是花样年华的鲜嫩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