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把衣服穿上,”陈柯尧一抬手把房间的灯打开了,“我送你去医院。”
“……啊?”戎逸茫然,“又烧啦?”
“三十九度一,”陈柯尧见他不动,干脆走到床边帮他拿衣服,“赶紧的,再晚人都烧傻了。”
大半夜急诊人并不多。
戎逸下了车后整个人稀里糊涂,被陈柯尧牵着跑来跑去。他们出门时太急,陈柯尧这个缺乏生活常识的家伙忘记帮他拿医保卡,于是不得不重新填表单。
陈柯尧特别着急,但戎逸本人却很悠闲。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难受,就是人有些飘,感觉和上次喝醉了差不太多。
预检下来热度又高了一分,把陈柯尧吓得不轻。戎逸在一边安抚他:“你不要紧张,没事的,大不了就烧成傻子,哈哈哈哈哈。”
陈柯尧惊恐万分。
终于进了诊室后,医生问了些简单信息,若有所思。
“白天有过低烧,没有其他不适,那有可能是信息素紊乱,”医生问道,“表单没有填错,你是Omega对吧?”
陈柯尧替他回答:“对,没错。”
“你是他的Alpha?”
“不是,我是他的……”陈柯尧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是他的朋友。”
“哦,”医生点了点头,“那你们最近发生过关系吗?”
“……”
“有吗?”医生一脸淡定地继续追问。
两个人一起摇头。
“先去做个化验吧。”医生说.
戎逸吃了退烧药坐在大厅里等化验报告的时候,不远处的陈柯尧在对着垃圾桶干呕。
要不是还走路打飘,戎逸真想冲过去踢这家伙的屁股。
等陈柯尧抹着嘴走回来,戎逸立刻瞪他。可惜眼神实在有气无力,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引起了对方的误解。
“怎么啦,”陈柯尧一脸关切,“又不舒服?”
“你至于吗,”戎逸低下头看面前的地板,“医生就正常问一问,有恶心到这个地步吗?”
“不是,那个……”陈柯尧看起来很尴尬,“我是受不了这里的消毒水味道。你别瞎想。”
都进来那么久了,也不是刚闻到,为什么现在才吐。
一听就是借口。
但强行追根究底又觉得自取其辱,于是戎逸干脆不再理会他了。
可他不想理陈柯尧,陈柯尧却非要不停地烦着他。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问吃了药有没有觉得好一些,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又问觉不觉得困,要不要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陈柯尧说到最后那一句的时候也和他一样低头看地板:“你可以靠在我肩上睡。”
戎逸心想,我才不要。
然后他回过头,看了看陈柯尧的侧脸,又看了看他的肩膀,接着闭上眼睛,小心翼翼把头靠了上去.
诊断结果果然是信息素紊乱。
很多从分化以来就习惯接种长效抑制剂的年轻人通常会忽略的一点是,例行的生理发情周期只是被药物压制,并不是彻底消失。因为这多少是违反本能,所以相对的,这段时期里的Omega身体会较平日来的虚弱些许,而且对于Alpha的信息素也会反应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