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痛感神情敏感程度远超常人,警惕性高并不奇怪,恐怕越是被动,越是难以放松警戒。
思及此,南钺索性道:“以后主动权交给你,能不能进行下一步,可不可以进行下一步,哪一步是极限,都由你来决定。”
什、什么?
江景白抬起头,茫然地看向他。
“不是让你在上面。”南钺心知他误会,修正措辞,“你来掌控节奏,我来配合你,这样既有利于你调整心态,熟悉自己的反应,也更方便加深我对你的了解。”
江景白不由结舌。
意思是,南钺以前从接吻做起的那些准备,以后都要由他自己主动?
“当然,如果最后你还是认为不能忍受。”南钺顿了顿,“届时,我会再做争取。”
再做争取。
江景白找准话里的关键词,眼神怔怔。
南钺怕他不理解,干咳一声,更直白地表明态度:“总之,无论基于什么理由,我单方面不愿意和你离婚。”
听到这样的回应,江景白竟然依稀感到一丝庆幸。
他松开交扣的十指:“你不介意吗?”
“什么?”
“如果还是不行……”
南钺打断他:“那不重要。就我而言,感情不需要靠那种事情加以维系。”
江景白掐了掐指腹,清楚听到胸口怦怦怦怦,心脏一下比一下跳得响亮。
南钺:“你想要的话,我有信心用手……”
“不不不不不!”江景白真是怕了他了,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刚涌起的那点触动瞬间没了,“我只是怕你……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拼命摆手,涨着脸炸毛。
南钺轻笑一声:“那你愿意试试看吗?”
按照他前面说的。
江景白稍作犹豫,小幅度地点下头。
南钺如释重负:“也就是说,你的离婚理由并不成立。”他上身前倾,同他拉近距离,“不想离婚了,好不好?”
江景白对上那双隐隐透出恳求意味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好。”
他提离婚,只是担心南钺未来也有类似刘雨晨的苦恼。
现在南钺先说特别喜欢他,又步步妥协,替他设想,最后连拒绝态度都表明得刚毅果决。
江景白不由生出一点小小的期盼,万一真像南钺说的,不是不合,是节奏和心态的问题呢。
他正出神到一半,南钺突然唤道:“景白。”
“啊……嗯。”江景白抬头看他。
“过来。”南钺坐着没动,向他伸出一只手。
江景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慢慢起身,走上前去。
等握上那双伸来的大手,江景白才注意到,南钺的手好凉,不止是指尖,连掌心一片都是冷的。
“你着凉了吗?”江景白目露担忧,下意识把南钺的手握得更紧,“外面有这么冷吗?要不要煮点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