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白的另一只手还抓着引燃火芯的罪魁祸首。
等南钺暂时按甲寝兵,他那张标志得过分的小脸彻底被亲成一片绯云。
嘴唇和眼睛水光莹润,头晕目眩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江景白清楚听到笔记本电脑被南钺“啪”地盖起的声音。
很快冰冷坚硬的猎台紧贴后背。
死守最后一道防线的狐狸尾巴被高高撩起。
书桌即将沦为炮火连天的厮杀战场。
不久之前还给江景白带来十足安全感的男人蓄势待发,比灵异小说里难缠的獠牙恶鬼还要危险。
江景白努力转动被弥天热汽蒸腾得快要生锈报废的大脑零件,试图将那晚睡前看过的回帖全都搬运到真枪实弹中来。
他自以为已经将怕疼的心理防线如数撤回,纤长细密的睫毛梢却还在可怜弱小地抖来抖去,无助地哭诉着江景白的自欺欺人。
当第一声枪响撕裂静谧的夜空。
江景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怕是又要难逃一死了。
第十七章
落入陷阱的猎物一般都没什么好结果。
不管是滋味鲜美的,或是模样好看的。
下场凄凄,鲜有例外。
尤其像江景白这种,味甘如饴,靡颜腻理,被猎手活生生从里到外磋磨一通并不稀奇。
人一旦被逼上绝路,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在,潜能瓶颈总会被打破。
生命不息,残喘不止。
江景白第二次从地狱炼场轮完一遭,身体的承受能力明显增强了不少。
至少他没双眼一阖,不省人事到下午两点。
不过等他醒来,南钺依旧上班去了。
江景白腰臀酸软,四肢乏力。
整个人身体光裸着裹在被子里,如同一根白绵绵的,从汤碗里捞出来的精面面条。
还被沥干了水儿。
和上一回相比,该习惯的也习惯了,该后怕的,也更害怕了。
江景白手背搭在额头上,双眼放空的对着天花板。
好疼。
真的好疼。
他刚刚粗略回顾了一遍,越想越吓人。
昨晚他难得没有一开始就丧失对语言系统的掌控,心惊胆战地央着南钺慢慢来,南钺也依了他,的确比浴室那次平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