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没说话,刀叉滑过白色瓷盘,发出令人刺耳的声音。
一如他跟他们的关系,已经尖锐得不能再假装听不见看不见了。
就如他知道的,他已足够大了。
不能用年少无知的撒娇无语来推脱一切了。
如今的他,和他们都需要堂而皇之的理由来掩盖一切。
他需要掩盖得而不得的情怀。
他们需要掩盖那些可能会败坏名声的因素。
谁也不能真正单纯了。
时间就是这样,就算人们想竭力维持表面的和平,但是,它还是像个淘气地孩子一样,忍不住地天真地不自觉地揭露真相,让成人为它揭露的烂摊子再去收拾残局。
而谭少,觉得自己的烂摊子,一块一块的就要搬到台面上了。
而让他更绝望的是,他哥不给他一个真正的利索答案;而是,用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著告诉那个他那个表面的答案。
他还以为,耗了这麽多年,可能还会有别的。
可是,没。
没。
他还是要去见那个女的。
在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能死掉。
这样,就可以不让心疼得拧成一团无法呼吸,却还要假装自己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