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得厉害,薄薄的短袖包裹着泛着凉意的皮肤,我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这世上肯定找不到第二个比我还矫情多事的人了。
我有些厌烦这般的自己,心里郁郁的疼,自己在脑袋里折磨自己,辱骂自己,正当我自怜自哀时,一个声音喘着气在我头顶响着。
我呆滞了数秒,没敢抬头,还是那人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拢在我的两侧,我撑开眼皮,呆呆钝钝的看着他,他笑了笑,像是个大男孩。
他说,怎么,傻了吧唧的。
我瘪着嘴,忍着哭看他,我说,林展,你怎么来了。
林展说,我哥和我说你跑了,他找了很久没找到你,我就出来一起找你了。
他把我抱着,在我耳边,轻叹了一口气,说,终于找到你了。
我听着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在动,无可言喻,地壳变动火山爆发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内心震荡,我觉得自己着魔了。
此刻抱着我的人,我才见了区区两次,都不是好印象,可他好似有魔力,他抱着我的力气那么大,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胸膛里。
他碎碎念着,说我身上湿透了,像只落水狗。
他又唠叨我不该跑远,害他找了那么久,一大堆的牢骚话,可我却听不腻。
我觉得他是真实的,他知道了我的所有,却没有对我小心翼翼。
他看着我时,我知道,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常人。
隔了片刻,他把我放开,我的脸从他怀里探出来,林展低头看了我一眼,就冷不丁笑了,他肩膀打颤,指着我,嘲笑道,徐立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像只猴。
我结结巴巴道,是你压着我,我都透不过来气了,才会这样。
林展就耸耸肩,伸手在我脸上揩了一下,他说,不过也挺可爱的。
他这样,我的脸皮发烫,低下头,嗫喏道,我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