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趁着浓浓夜色,后燕大军杀声振天,漫山遍野地杀向秦军。秦军在一开始的忙乱过后很快反应过来,两军又激烈地纠缠在一起,立在帅旗下的幕容垂突然提起长抢,使劲拍了马屁股一下,汗血宝马仰天长鸣,风一样地冲入阵中。
看到皇帝陛下身披淡金色铠甲,在阵中纵横捭阖,英勇无比,后燕军士大受鼓舞,嗷嗷叫着抡着大刀冲向秦营。
直到月上中天,这场黑夜中的杀戮才渐渐平息下来,幕容垂骑着战马,看到自己的兵士清点着后秦俘虏,嘴角高高翘起,心情大好。
一道划破冰冷夜色的利箭从暗处直直向幕容垂飞来,幕容垂机警地一俯身,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侍卫们飞速围上来,护着皇帝来到了主帐中。
紧咬着牙,看到军医拔下深入肩头的箭,幕容垂沉声吩咐:
“金吾将军,你率全部大军善后,朕要立刻返回西京”
“陛下,你的伤需要静养”,虎目将军跪下。
“包扎好,无碍!”
一列骑兵踏着茫茫夜色,向西京急驰而去。
在驿馆里熟睡的梅楠突然被一阵熟悉的气息包围,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张三年不见的脸,一身杀气的幕容垂没让梅楠说一句话,便紧紧地压住了他。
像一片在狂飙的风中翻滚的树叶,也想回身拥抱狂风。
梅楠伸出了手,想握住那个人的肩膀。
右手上一片温热粘稠,梅楠一把推开幕容垂,急急道:“你,不要命了吗?”,起身,点上了灯,看到白色的布已被重新裂开的伤口呈开,鲜红的血把黑色的衣服都打湿了。
幕容垂看到他急得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重新替自己包扎。笑了笑,哑声说道
“你比我的命重要多了。”
梅楠嗔怨地看了他一眼,幕容垂手里把玩着他的一搂头发,一边问:“这三年,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