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屋里待了没多久,刚说起盘土炕的事,江春材就上门了。
江春材说的是办学堂的事。
原来,江逸他们到家没多久,有些上了心的村民和家里的长辈们商量过后,就搭着伴去了江春材家。
一来江春材是村长,这事儿由他出面也合情理;二来村里人都知道,村长家和江逸家走得近,况且江春材也是个一心为大家着想的村长,想来能说上些好话。
江逸听了江春材的意思,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江春材等了半晌,以为他不愿意,连忙说:“小逸,你别为难,这件事确实是大伯欠考虑了,光想着大伙的嘱托,竟然没思量你这里是不是方便。”
江逸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大伯,您别误会,我不是为难,只是觉得办学堂这么大的事,那得多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做成,我家能行么?”
江春材闻言松了口气,笑道:“不是我夸海口,放眼整个银坊镇,如果你家不行,就没有人能行了。”
江逸眨眨眼,不明所以,“大伯这话怎么说?”
江春材笑吟吟地说道:“你可听过最近村里流传的童谣?枣儿沟北青砖房,房里两个俊俏郎,一个蔚州案首,一个京城名扬,年方十六无妻娘;姑娘喜梳妆,去上针线坊,欢欢喜喜相夫郎。”
江逸整个人都惊呆了——这、这、这谁编出来的?若非这童谣里编排的人恰好就有他,江逸非得赞一句:高手在民间啊!
江春材继续说:“且不说别的,单凭你爹状元的名声,如果你们家能办个村塾,那就是枣儿沟孩童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小逸,你是在跟大伯装傻吧?”
江逸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衣角——这样一听,还真挺牛叉的。
“那……我跟云舒商量商量?您也知道,我不大会教导孩子,让我惯着他们吃喝玩乐还行。”
江春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半天玩笑地说:“我看也得云舒那孩子出马才行,你小子除了这副长相,可没半点秀才样子!”
江逸陪着笑把江春材送走了。
临出大门,江春材又转过身来,本打算对江逸说什么,然后想了想又放弃了,只是说道:“还有一件事儿……到时候再让你大娘跟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