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韩筹如闪电般从地面上掠起,卷起一片凛然雾气,朝陆清攻去。
两人的身影在月华殿内飘忽闪烁,转眼间便斗了十几个回合,其间未发出一丝声响,但激起的杀气却教我不得不使出了精神力来抵抗。
很快,两人就分出了胜负,丝毫不出我意料之外。
韩筹输了,而且被教训得很惨,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血色早已浸染了全身,这些伤口固然狰狞,却不至于令人心生惧意,唯一让我有些心惊肉跳的却是韩筹四肢上那几枚鲜血淋漓的冰锥。
那几枚冰锥的形状与伤口的位置,与廖子寒那日造成的简直一模一样。
“如何?是不是很眼熟?”陆清笑着放开手,韩筹那具小身子骨便瘫软在地,血液立即在皓白如玉的地面上蔓延开来,红与白的反衬,极为刺眼。
“你想干嘛?滥杀无辜你就不怕有损道心?”我狠瞪看他,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冷硬。
“你在怀虚阁说过,这位韩道友因被人所施搜魂术而致痴,且毫无自保能力,可方才我与他交手时,却发现他的修为并未折损,甚至有与金丹期修士一战的功力,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越是这种关头,我就越不能松口!
“呵,宗主这话我可真不明白,众人皆知搜魂术可致人痴呆与丧失修为,而我与他进入秘境便分散两头,遇见时,他已经变成这样了,我又不是乘人之危的贼子,自然不会与他产生冲突,更不可能得知他违背常理存有修为。”
“既然如此,那他便具有杀害子寒的可能。”
“呵呵,那按宗主这么说,其他人也有可能,为何偏偏是我们。”
“你当然不可能,人是他杀的,你可以走了。”陆清淡淡地回道,似是不想再与我争辩,卷起一股力道便将我往门外推去。
我心头‘霍’地窜起一股火气,不知哪来的气力,一把扯住了陆清的袖袍,大声吼道:“就算人是我们杀的又如何,廖子寒目中无人,欺人太甚,话也不说一句就将人往死里打,不反抗难道等死吗?他杀人就可以,我们反抗就不行,哪有这道理,你以何罪名惩处我们,是虐杀同门还是道德败坏?难道这种事情你们就都没做过?”
“陆宗主,难道你为泄私愤,就不顾道心了吗?”我深知适才脑子一热说出的话有些可笑,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毫无半分说服力,可无奈人单力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拖的一时是一时。
我不可能将韩筹留在这里。
谁知,我这么一扯,陆清倒真的停下了动作,他露出了有史以来最为生动的表情——嘲讽,配合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天理昭昭,因果循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子寒因动了妄念,承受了死的代价,而他,必然因为杀债承受代价,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