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对车没硏究,对豪车更没硏究,只认得几个大众熟悉的牌子。展老爷子和乔老爷子一心想要补偿顾溪,给顾溪买车自然不会心疼钱。但顾溪节检惯了,超过十万的车他都觉得贵,让他知道老爷子给他买的车好几百万,他肯定不会要。后来老爷子就想了个办法。顾溪不认得宾利的牌子,两位老爷子就骗他这是国产车,十万块不到,再加上展苏南和乔邵北在一旁帮着父亲骗顾溪,顾溪就收下了,並且特别感动老人家对他的关爰。如果让顾溪知道他每次坐这辆车出行的时候别人都拿什麽眼光看他,他绝对不坐。
顾溪认识展苏南和乔邵北之后,原本就和同学的关系並不是特别紧密的他在两人的严密“保护”下,与同学之间也就更疏远了。高中的时候,顾溪一开始因为家穷,在班里是个隐形人;后来因为展苏南和乔邵北更是被同学孤立了。上了大学,顾溪一天学校的宿舍都没住过,怕他被别人“勾引”走的展苏南和乔邵北在学校附近给他租了房子做他的宿舍。大一的课程紧,顾溪每天的生活就是学校——宿舍——三人的住处,三点一线的来回跑。除了上课以外,顾溪几乎没有什麽时间和同学交流,仅有的一次交流还是刚上大学那个学期和同学们一起郊游,结果回来后就被展苏南和乔邵北软磨硬泡地签下了以后不出席班级活动的不平等条约。
顾溪並不是那种会主动和人交朋友的性格,如果不是展苏南和乔邵北主动找上来,顾溪不会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他自认自己在班里不受人注意的,却不知班里的同学对他有多好奇。顾溪入学的那天,展苏南和乔邵北不顾他的反对全程陪同,结果就是顾溪在当天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一个和展、乔两家的大公子、营海二少展苏南和乔邵北交好的幸运儿。随后,顾溪在坤行的情况传到了学校,大家对他的态度有好奇、有不屑、有嫉妒、有冷漠,但没有人和他成为朋友。一个是因为顾溪自身的原因,他太沉默内向了;一个自然是乔邵北展苏南的原因。顾溪的课余时间都被两人霸占了,就算有人想和顾溪做朋友也找不到机会。
再后来,顾溪退学了,很快大家都知道他背叛了展苏南和乔邵北,被展、乔两家赶出了营海,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觉得可惜,有人认为不可思议。郑凯和崔立军在读书的时候曾和顾溪分到一个小组做解剖实验,两人对顾溪的感觉都很好。顾溪人很温和,长得又好看,可以说很吸引人,再加上他总是很低调,如果不是和他一起做过实验,郑凯和崔立军还不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后来顾溪出事的时候,两人都觉得很可惜。没想到事隔十几年,他们竟然又在营海见到了顾溪,对方不仅开了店,还有了两个可爰的孩子,看上去事业做得也是风生水起,不然也不会买那麼贵的一辆车。这麼说,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然顾溪怎麽可能回到营海?
两人的心头都有许多的疑问。十多年没见,顾溪也有了变化,尤其是他发间的白发,看上去很扎眼。但他似乎又没有太大的变化,仍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並且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气质仍然是那麽的温和、内向。很难想像顾溪会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孩子,当年学校里传得最多的是顾溪被展苏南和乔邵北两人包养了,他们也见过两人经常到学校门口来接顾溪,这也是许多人看不起顾溪的原因。没有人会怀疑顾溪不是同性恋,但现在人家有孩子了,郑凯和崔立军不由得感慨世事无常。
客人开始上门,饺子馆的生意开张。很快,崔立军和郑凯的饺子和小菜送上桌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先去夹饺子。郑凯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吃,这饺子太地道了。”
“怎麼样,没后悔跟我来一遭吧。”
“不后悔不后悔。”
一口吞掉那个饺子,郑凯的筷子不停。崔立军也大口大口地吃着,过了会儿,他说:“看来那件事应该过去了。你刚回来,不知道。那两位大少爷也结婚了,也有孩子了。两年前给孩子办百日宴的时候那个盛况空前。报纸整整报导了一周。”
“噢?他们一起办的?”
“嗯,同一天办的。不过孩子的母亲是谁没人知道。”说到这里,崔立军压低声音,“两人好像娶的是同一个人,这事营海都传遍了。只不过没有媒体敢报导,只说两人有四个孩子。”
郑凯很是震惊。崔立军不能苟同地摇头道:“那两人在这方面还挺执着。我估计那时候他们和顾溪也是这种关系。不过顾溪是男人,又是孤儿,被甩也是早晚的事情。就是不知哪个女人魅力那麽大能让两位大少爷甘于拜在她的石榴裙下,愿意分享。”
郑凯太震惊了,特别是崔立军这麽一说,再联想到在学校的时候他不止—次撞到过两人搂着顾溪的肩膀送顾溪回学校的场景,郑凯也觉得顾溪那时候和那两人的关系没那麽简单了。
崔立军突然长叹了一声,说:“唉,人比人,气死人啊。看看你我,几十年求学,混到现在也不过年薪十几万,顶着一个医院教授的头衔又怎麽样。別看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年入最多不过几十万,你买得起那辆车吗?”
郑凯收起心中的震动,笑了笑,不坑声。
崔立军咬开一个饺子,说:“顾溪大一没念完就退学了,可人家现在是老板,已经开了两家饺子馆了,出入有豪车,又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婚姻一看就很美满。称得上事业家庭有成。我呢,整天为了家庭孩子忙碌;你呢,还是王老五,你说这世界公平不公平?”
郑凯笑问:“那你打算怎麽样?下海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