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人?”
隔着细密的雨帘,萧宁微笑着,做了个状似意外的挑眉表情。
他脸上是精心描画的一张人皮,身上穿着件淡青色的对襟长袍,手里撑着把黑面油纸伞——这似曾相识的容貌打扮,令萧潇有一瞬间的怔忪,仿佛时光倒流数百年,面前的又是当年那个会给他做糯米糖饼的温柔师兄。
“嗯……林子里还藏着不少人吧……”
萧宁闭上眼,沉吟片刻。
“大概有三、四十个?……这也太夸张了,你是用了‘撒豆成兵’一类的障眼法吧?为了什么?虚张声势吗?”
见萧潇沉默不语,萧宁又微微一笑。
要说对萧潇他们的情况,以“白意鸣”身份活了三十多年的他,简直是了若指掌。
“其实,你现在能找的帮手,不过也就古先生那几位高徒了。或许与他老人家相熟的那几个家族,也会卖他面子,来那么一两个人……对了,你那宝贝徒弟呢?总不可能没跟着你一起来吧?”
“跟其他人没关系,反正你会当做对手的人,也只有我一个吧。”
萧潇冷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萧宁,凤雏在你这儿吧?把她还给我。”
萧宁用一种看无理取闹的晚辈的怜惜又纵容的眼神看着萧潇,笑着摇了摇头,“你已经知道我要凤雏有什么用了对吧,所以,你怎么还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萧潇听着萧宁那假惺惺的宠溺语气,就觉得心头腻歪得紧。
他们明明早就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那人却偏偏还要维持着这毫无意义的表面上的熟络亲切,好像这样就能回溯时间,假装他们还没撕破脸皮,依然是最亲近的师兄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