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听萧潇的嗓子还哑着,就到厨房炖了盅冰糖雪梨,等他端着汤盅回转的时候,萧潇也终于从许多藏品中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阮暮灯见萧潇捧出一只长条状的精铁匣子,小心翼翼地搁在桌子上,不由好奇地问道。
“一件宝贝儿。”
萧潇朝阮暮灯笑笑,端起爱徒孝敬的雪梨甜汤,几口喝了个干净。
“这是我很久之前在山神祭上赢回来的,蛟龙角所铸的刀。”
他说着,打开精铁匣子,露出了里头一把半臂长的短刀来。
那把刀的状态很好,即便是放在匣子里已经有些年头,但刀把莹润、小镡锃亮,墨炭似的乌黑的刀身均匀地泛着一层的金属光泽,只是刀刃未开,看上去更像艺术品,而非一件可以取人性命的凶器。
阮暮灯记得自己见过这把刀。
当时他在梦中和萧潇逛着夜市,从一对跑江湖的兄弟手中赢下了它,也是他第一次体验到了“神打”加持的神奇经历。虽然那只是游仙枕带给他的一梦黄粱,但原来就跟陶翁与山泉一样,这把蛟角刀,也是真真切切存在于世的。
“它的刀身,传说是用巴蛇一族化蛟时,经历雷劫,额上的独角掉落后制成的。因为刀身上本来就自带着雷火之力,如果想要将天雷引到萧宁身上,没有比这把蛟角刀更方便的东西了。反正萧宁寄体的‘白意鸣’在近身战时绝对打不过我,只要想办法将刀送进他身体里,计划就成功了大半了。”
说着,他双手握住刀柄,举在面前,做了个斜劈的姿势,又换成右手持刀,在半空中随意比划了几下。
“不过这刀挺重的,我用着不太顺手……”
萧潇本就不是经常会动用武力的性格,而且练得熟练的还是短小而轻巧的兵器,出师以后用得最多的,就是他那把一寸长一寸险的金蛇匕首。这把蛟角刀虽然并不长,但刀身宽阔厚实,仿若金铁所铸一般,双手持刀时尚且还好,换成单手挥舞起来,就觉得实在不太习惯了。
“给我试试。”
阮暮灯左手托住萧潇拿刀的手的肘部,右手贴在他手背上方,使了个巧劲一转手腕,轻轻松松就卸下了萧潇手里的刀。
蛟角刀到了阮暮灯手里,顷刻化成了一抹黑中带紫的流光。阮暮灯持着它舞了套刀法,刀芒流转间如臂使指,在狭小凌乱的书房中腾挪翻转,人与刀仿若化为一体,流畅自然而又无比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