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律师面向法官请示:“我请求问了原告当事人问题后,再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
法官做了指示:“被告律师可以问原告一个关于此案的问题。”
被告律师转过头,问陶清风:“我的委托人谢国珉说,原告陶清风在此之前,自愿与他发生关系,为换取星辉娱乐公司的不正当利益。请原告回答,你是否承认此事?”
鞠云韵又立刻道:“反对。被告律师的问题,与被告绑架伤害我的委托人无关,没有理由回答。”
被告律师咄咄逼人:“这正是和所谓‘绑架伤害’有关。据我的委托人谢国珉说,那不是绑架,只是一种你情我愿的性关系方面的游戏。请原告陶清风回答。”
陶清风朝鞠云韵点点头,示意他能回答,平静地说:“以前,我和谢国珉,非自愿发生关系。并没有享受特权利益,反而被剥夺人身与财产自由。那天的事,不是游戏,是绑架。”
谢国珉朝陶清风投来一道怨毒的视线,咆哮道:“你他妈个小贱人,仗着勾搭了严家——”
法官敲道:“请被告安静,法庭不是谩骂的地方。原告已经回答了问题。请被告律师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
被告律师回答完第一轮问题,鞠云韵又提出了第二轮问题,基本都是证据齐备,针对他们弱点,一针见血扎进去的问题。
“监控录像显示,陶清风被从出租车上拽下来,罩着头套绑进了房中。请被告谢国珉回答,为何胆敢光天化日行此恶径?还是说,被告人甚至觉得,可以视律法于空气,有恃无恐?被告人凭什么觉得,绑人可以不被追责?”
被告律师也道:“反对!我的委托人没有交代心理状态的义务!”
鞠云韵继续道:“据我们调查,被告人谢国珉恐吓威胁、打人、醉驾的前科劣迹,足以显示他的道德水准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两次入狱后又减刑、监外执行的经历,并没有给予他足够的教育,反而导致觉得法院判决不过儿戏吧。”
被告律师快要吵起来了:“反对!原告律师在浪费时间,纠缠那些我的委托人不需要再负责的,和此次案件全然无关的问题。”
鞠云韵毫不客气:“当然有关。不去剖析谢国珉那恶劣的心性。就不会理解为什么我的委托人陶清风无冤无仇、无缘无故要遭受他的伤害。”
鞠云韵实在太有攻击力,被告律师转而想在陶清风身上寻找突破口,说:“我的委托人说,原告这样在星辉娱乐签约的十八线小明星。若不是对方主动,以我委托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去搭理他。请原告陶清风说实话,是如何认识我的委托人?”
鞠云韵冷笑一声:“反对。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还提什么身份。容我说句题外话:和被告律师这种连小学老师教的‘人人平等’都记不住的律师辩论,真是浪费整个法庭的时间。我的委托人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浪费时间的问题。”
陶清风示意无妨,他能回答,声线依然很平稳,说:“我是星辉的签约艺人。谢国珉是星辉法人代表谢东来的儿子。我们和星辉公司都有关系,并不需要特别的认识方式。身份代表什么呢?身份只是一种角色。你是律师,但你除了律师这个职业外,难道就没有别的角色吗?如果一个人以身份为自己的全部,就像是把自己当做一支笔一本书那样纯粹的一个物品了。有的人觉得出身不好带着枷锁而自我否定。谢国珉则是完全相反的,以为出身代表一切,可以肆无忌惮欺压别人。只用生活的某一方面来定义自己和他人,我觉得这是谢国珉之所以又站在被告席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