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宗明漠然道,“她是我娘子,不需要你来拜托。”拉紧张吟湘肩上的披风,把她严严实实裹进里面。
喉结滚动,向身后的人生硬道了句谢,跟着大理寺官员踏上了遥遥无期的流放之路。
天边残阳如血,将两厢人影斜斜拉长,随着他们越走越远,终于,在夕阳里交错融合成一道瑰丽扶持的背影。
图柏不由自主的想,何为情爱?
一日三餐,晨暮日常,良辰美景,娶你为妻。
他的手被人握住,图柏转过头。
“疼吗”
图柏摇头,抬起他的手,在缠着佛珠的腕子吻了一下,“我走了。”
千梵凝望着他,“好。”
马车碾压地面,留下一路渐行渐远的车轮印子,随着远处风马潇潇,帝都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白了王城。
一路南下,归程向暖,还在帝都境内时,几人有幸看了半日的雪景。
图柏披着蓑衣独自坐在车辕上驾车,从离开王城后几乎没再说过话。
杜云和同来帝都的两个捕快在马车里抱团取暖,卧了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把脑袋探出去看了一眼,随后裹着被子缩在车厢前,抖开另一个被角把车夫包了进去。
“不就是不跟你走吗,你至于一脸被人欠了三百根胡萝卜的样子吗。”
抬手拍掉图柏肩头落了满蓑衣的雪花,把脸凑到斗笠下,“你要是想找人过日子,我再给你找个,怎么样?嗯?说说话呗,我——老图,你怎么了?”
外面严寒,图柏掩在斗笠下的脸庞却凝着一层细细的汗珠,削薄的眼皮紧闭,眉头打成死结,看起来就像是拼命忍着什么。
杜云抓了下他的手臂,摸到一片过分紧绷的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