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上面好像有人?这个时候这里怎么会有人?大家应该都在部落中心才是?
是野兽吗?骆寻的心提了起来。不会的,部落外有屏障,野兽很难进入。他下意识想走过去看看,抬起脚的瞬间,山洞的惊魂记忆又在脑海里放光。他慢慢把脚收回。
好奇心害死猫,万事谨慎为上。
正犹豫着,被树干挡住了一半的黑影忽然动了。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骆寻,清冷的声音紧随其后,“谁?”
骆寻松了口气,肩膀放松下来——这是部落里的人。
“是我,骆寻。”骆寻及时出声。
月光很亮,他的夜视能力也很好,可对方用后脑勺对着他,分辨不出是谁。这人身材修长,雌雄难辨,可从他散发出的侵略气息,可以毫不犹豫判定这是兽人。
众人在狂欢,有一个人在月色下孤单。想来这个兽人不是很合群,或者说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更喜欢独处。骆寻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想被别人打扰,再者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还是把这地方让出来吧。
“走错了,抱歉。”骆寻稍作解释,转头就走。锋利的茅草割在他的腿上,不怎么疼,倒有点痒痒的——兽人的身体素质比人类强悍多了,皮肤也没有人类那么脆弱。
“你好点了吗?”身后传来冷淡的男音。
这声音与骆寻脑海深处某个记忆重叠起来,他喜出望外地扭头:“是你?”
兽人从石凳上跳下来,往这边走了两三步,停在距离骆寻五米左右的地方。
“真的是你!”骆寻看清了兽人的脸,脑中的猜想得以确定——这是那天把他从屏障外背回来、气质冷冽的仿佛从二次元走出来的蛇族兽人,千漠!
“嗯。”兽人轻轻应了一声。
骆寻情不自禁走近他:“本想身体好一点了当面感谢你,可是病情反复,一直在医师那里,没机会找你。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今天晚上赏月的就是一具骷髅了。”
千漠往后微微后退了一小步,语气毫无起伏:“举手之劳。”
骆寻把他脸上的疏离和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愣了一下,而后极快地把前倾的身体站直,再把话语中的热情减去一半,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稀松平常:“我记得你一路都在和我说话,让我坚持住,这份恩情不是举手之劳那么简单。我说过欠你一条人命,日后你有什么忙,尽管找我,哪怕让我付出生命,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