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在吸食修为。”凤章君俯身捡起一个紫金料葫芦,抖了抖,从里面倒出一粒银铅色的丹药,“这种丹药能将内丹溶融为液体,仅仅只需一个时辰,便能以直接饮用的方式,将对方修为归为己用。”
练朱弦皱眉道:“难道这就是西仙源的修行?未免也与那些清圣高洁的巫女们太不搭调了吧?!”
“自然不是。”凤章君摇头:“这种丹药在中原被列为禁物,以这种办法吸食修为,更是禁忌之术。”
这倒也是,开膛剖腹、融人内丹,还直接将丹田当做餐具——即便对象是恶贯满盈的妖魔鬼怪,做法也未免过于邪佞了。
练朱弦思忖道:“所以说,这就是汤池内部私下里的行为?看这样子,汤池里那些发狂变异的人,应该也和这个怪物有着直接关联。”
“不错。”凤章君肯定了他的推断:“禁术之所以是禁忌,一则由于手段过于残忍;二则因为效用并不稳定,还有可能造成反噬。”
“所以,我们一路上遇到的那些怪物,都是遭遇反噬的汤池弟子?”练朱弦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如此严重的副作用,居然还有人敢于铤而走险,真是疯狂。”
凤章君摇头道:“反噬不假,但严重到汤池这般地步,也实属罕见。只能说是这个怪物修为深厚、怨念深重,不是这些人消受得了的。”
汤池弟子成为怪物的谜题算是解开了,但是那些昏睡的弟子又该如何解释
——二人暂时还没有头绪,便决定继续朝西仙源腹地进发。
密室之中似乎再无其他出入口,原路返回之前,练朱弦看了看那还时不时抽搐几下的庞然巨怪,似乎有所犹豫:“这家伙会怎么样?”
凤章君道:“内丹融溶的液体会继续侵蚀它的肉身。短则数日,长则月余,它终将化为一滩白骨血水,再无其他可能。”
但那显然将会是一个极端漫长与痛苦的过程。
练朱弦闻言沉默片刻,再开口的时候,显然已经有了决定。
“或许它是个恶贯满盈的妖魔,伤害过许多无辜者的生命。但如果我们也拿出同样的手段来折磨它,岂不是沦为与他一样的禽兽。”
说罢,他又看向凤章君,用眼神征求对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