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忽然别开眼:“我又做梦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很平静,像是习惯了这般,房少锐开头:“陛下,还好吗?”
小皇帝有些惊讶的望着他,最后居然有些委屈:”少锐舍得回来了?“
“边塞一直有事脱不开身……”这话讲到一边,房少锐自己就自觉不往下说了,这种搪塞人的理由,小皇帝心中有数,他更有。
“咳咳,来见朕最后一面?”小皇帝咳嗽几声,脸色更差了。
房少锐连忙去扶他:“陛下会长命百岁的。”
“我心中有数,只是,只是你能来见我,我心中真是高兴。”小皇帝握住他的手,常年在边塞,房少锐的手不仅不细腻,还粗糙的很,因为握着武器和骑马,他手心有茧子,小皇帝摸到了,他摩擦了片刻:“简卿说我是因为郁郁寡欢,你不愿见我,我心里难受的紧。”
房少锐知道自己该抽回手的,但可能是因为灯火幽暗,小皇帝又太脆弱,他只能道:“陛下多虑了,臣并没有躲着。”
“你看到了,我不会娶妻,如今可能也撑不过去了,少锐愿意亲我一下吗?”小皇帝问的小心翼翼。
房少锐看着他白皙的脸蛋,不可谓不心动,在边塞这几年,他强迫自己忙碌起来,因为一闲下来,他就会想起小皇帝的脸,想起他说:“难道少锐当真对朕一丝感情也无?”
塞外的将士想家,偶尔的时候,大家会聚在一起饮酒唱歌,酒过三巡,家乡的歌响彻夜空,塞外的星空璀璨,房少锐吹着西风,想起的却是小皇帝的脸庞。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乐里,我最喜欢你。
对陛下的感情,他心中有数,来塞外说是历练,其实是怕忍不住,陛下年纪尚小,对自己的感情怕也是一时糊涂罢了,但他不是,若是当真答应了,他怕自己接受不了陛下清醒过来的冷漠。
闲下来的时候他会把陛下写给自己的信一封一封的抄写,写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想象陛下的表情,却发现自己对于陛下的每一个神情和动作都熟记于心,有的时候,他就会想的出神,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呆滞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