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队伍总算在两天后彻底消失,经过此次堪称惨烈的等待过程,没有人再会明面上嘲笑林寻,当然,私底下的小动作总不会少,比如桌上的菜会做成器官的模样,纯净水里不知谁恶趣味加了几滴动物的血。
大体上日子还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在林寻住进丧魂狱的第七天,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种规律。
当天下午,一群黑衣保镖走进门内,并在周围拉上一层密密麻麻类似渔网的东西,林寻还是第一次见,不过看丧魂狱里的人没有一股脑往外冲,而是忌惮地看着这层网面,不难推断这网能发挥的功效不小。
“这叫白蛇幽索,它上面的磁和你们手上戴的链子相互排斥,如果近距离接触,就会引发链子里的爆破装置。”
保镖让开中间的路,燕景林走进来,很是心平气和地对林寻解释,当他看到林寻空无一物的手腕,目光一紧。
其实燕景林心里知道现身丧魂狱不是一个好的主意,白蛇幽索再强大,也抵不上一个万一,这里面的都是穷途末路之人,难保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底牌。
不过他迟迟没有收到有关公皙沙的音讯,没有消息,就说明对方还活着,这几日,有关岛主亲至丧魂狱的消息在岛上流传,燕景林这才真正起了杀心。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对待公皙沙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态度,当日表演会上公皙沙弹奏那首曲子的时候,燕景林竟是从父亲眼里,看到了认同。
母亲曾说这是迄今为止他演奏的最为完美的曲子,燕景林自己也这么觉得,跌宕起伏交杂着温情,这才是这首曲子应有的韵律。可公皙沙弹出来,从头至尾,都是尖锐,像是海啸摧毁一切的那种嚣张,台下的听众几乎没有感觉到舒服的,但就是这样的曲子,父亲却是用欣赏的角度去看待。
他看着林寻,用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目光:“上次见面时,我们还是对手,再看看现在,一转眼你就变成了阶下囚。”
林寻淡淡道:“燕同学好像误会了,我只是在贵岛做上几天客人。”
燕景林突然笑了起来:“你不会到了现在,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你大约不知道,丧魂狱下面便是一颗巨大的磁石,只要你在这里,没动用一次力量,血气便会弱上几分,这样的你,还会是我的对手么?”
只要消耗完他的体力,公皙沙是生是死全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闻言,林寻抿了抿唇,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在你做些什么前,我想和我的一位朋友说说话。”
燕景林看着他,就像再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羔羊。
“当然可以。”
林寻:“和其他岛上的人通话也可以?”
燕景林点头,“随意。不过我猜你的那位朋友如今自己都是焦头烂额,当然,他要是求我,兴许我会考虑一下让你少受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