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锐仔细看了眼此刻趴在黑棕色木桌子上面的唐星洲,突然觉得他也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玩世不恭,至少心里还想着为民除害。
殊不知唐星洲只是在道观里呆久了闲得慌,想要活动活动下筋骨而已, 什么拯救万民于水火这样的事情, 他可没有那么伟大。
下午吃完饭的时候, 二师叔过来找肖锐,跟他说后天会带一个同门师弟下山抓妖精,还说会从新来的那批小师弟里挑一个出来,其中就踢到了唐星洲的名字。
当时肖锐说唐星洲夜晚私自翻墙外出,被自己逮到了罚抄《易经》20遍,二师叔听后有些吃惊,正打着眼睛说,“怎么玉虚观的规矩变了吗?私自外出不是至少要到罚过室抽打三鞭子的吗?”
玉虚观的门规是出了名的严格,道观里的师兄弟都是不敢稍稍逾越的,更别说是顶风作案了。
肖锐沉了沉嗓子,说,“念他是初犯,给他一个罚抄《易经》的机会。”
二师叔难得瞅见冷面无私的肖锐居然也会法外留情,他说,“真的难得啊,难得肖锐你会通融。”
肖锐面不改色,不再多说些什么。
他看深了唐星洲一眼,轻叹了声,“想下山抓怪,你又贪睡,明早你怎么来得及交20篇完整的《易经》给我。”
更为重要的是道观里每一篇罚抄版本的《易经》都要经由肖锐的手送给掌门查看,肖锐纵然是想放唐星洲一马,他也没办法做到。
看在唐星洲睡觉的时候都记挂着要下山抓怪,为民除害,肖锐终于还是拿起了签字笔,一笔一画,一个字一个字的替唐星洲抄起了《易经》。
他一晚上没睡,一直到听到金钟撞响“咚咚”声时才搁下了黑色签字笔。
左右依旧被唐星洲紧紧抓住,肖锐用右手整理了下抄写好了的本子,之后伸手缓慢地推开了唐星洲的手。
唐星洲这一觉睡得那是真的舒服,不知道为何明明是趴在桌面上睡的,可他却没有半点腰酸骨痛,反而还神清气爽。
清晨山腰处的鸟鸣声“叽叽喳喳”叫醒了唐星洲,他坐在原木椅子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左右瞅了瞅发现自己居然在藏书阁里,他有些蒙圈,一时间还没想起到底是咋一回事。
瞅见了面前那本泛黄的线装书《易经》时,脑海里猛地想起自己是到藏书阁来抄写《易经》的。
“完了完了,这都大天亮了,我都还没抄完怎么交给肖锐啊?!”唐星洲伸手挠了挠鬓角的头发,这下子是真的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