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领命跟了上去。
汉王抿了抿唇,那心慌依旧不减,她要回家。
入书肆的侍从仍未回来。汉王吩咐道:“不必买了,回府。”
她回到王府,王妃正与一管事商量下月府中采买的事。
汉王走来,管事忙与她见礼。汉王只略略点头,到王妃身旁坐下。管事见殿下并无打断的意思,便继续与王妃禀报。
一府开支,并非小事,何况王府家业颇丰,许多事宜皆是各头牵到一处,千头万绪,理不清头绪。
自汉王进来,王妃便分出一半心神在她身上。
汉王坐得端端正正,似也在认真听着管事禀事,但王妃却可从她气息之中轻易辩出,殿下分明有话要同她讲。她小脸绷得紧紧的,神色很严肃,似是听得极为仔细,然而每隔片刻,她便偷偷转头,望她一眼,望过之后,又默不作声地回头,继续听那管事言语。
她有急事要说,却恐扰了她的正事,故而只等着她空闲下来。
王妃道:“今日暂且到此,你明日再来。”
管事被打断,也无甚惊讶之色,只依言行了一礼:“如此,小的先行告退。”
汉王神色一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管事起身,退出去,待人影不见,她转身,蹭到王妃身旁,严肃正经道:“我方才遇上一老道……”
她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才发觉人家老道并未做什么,她这般大张旗鼓,倒显得她过分紧张了。汉王泄气,恐王妃以为她小题大做,便道低声:“我直觉他不是好人。”
她这方面的直觉甚为敏锐,从未出过错的。
王妃倒了盏凉茶与她:“殿下派人跟着他了?”
汉王接过茶盏端着,并不喝,点点头:“他神神叨叨的,我怕他不安好心。”她也不太懂如何对付别人,只是下意识便派人跟着了,倘若真不是好人,知晓他底细总是好的。
王妃已知道了,这道人想必是京郊玄天观的。玄天观这一代弟子,恰好是居字辈的,听闻观主垂垂老矣,甚为倚重大弟子居空,欲将观主之位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