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爷催他,“快走,快走罢。”
夫物盛而衰,乐极而伤。
郦寅初初时不明白,现下是感同深受。
日前孙少爷要带着孙武、孙广延出门,他死乞白赖地跟着来了。话说翠屏镇比覃镇稍小一些,但胜在山清水秀,薰风养人。
本是个好地方。
现下有几人坐了一桌,有酒有肴,清风明月无人管,也是好境遇。
可郦寅初再懵懂也看出这是甚架势了,上座坐的是老丈人看东床快婿,下座坐的是痴后生左右为难,暗地里只差要咬碎一口银牙,恨恨瞪着红木椅子上坐立难安的孙少爷。
孙少爷看也不看他,“陈老爷,承蒙厚爱……”
孙广延掐了他的话,“秀儿可好?”
陈老爷和孙广延是老相识,彼此熟稔,说起秀儿就像说起自己家姑娘,孙少爷张口欲言,却插不上话,还被郦寅初恨恨瞪着,心里不由暗自叹气。
到陈老爷说,“天色委实已晚,不如去我家休息罢。”
孙广延当即道,“那样也好,只是,不打搅夫人小姐罢?”
陈老爷颇豪气,“那怎么会!”
两人哈哈笑了起来,孙少爷也只有赔笑。
孙武偷觑郦寅初:这人好凶恶的神态!也不知是哪里不满。
到陈家,一行被安排住下,孙少爷暗自扯了下郦寅初衣角,低声道,“你莫这样瞪着,别吓着陈老爷,教我失礼。”
郦寅初冷冷一哼,抽回衣角,回自己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