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陪我吃夜宵。”
“嗯。”
“凌晨有西甲联赛,留下来陪我看球。”
“……好吧。”
他的发梢滴着水,他白皙的脸上湿漉漉地滚着雨珠,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着他瘦削的身体。魏迟说一句,他答一声,眉眼弯弯,笑容浅浅,口气无奈却又柔婉。
列车呼啸而来,带起的劲风吹得浑身愈加冰冷。
反手牢牢握住掌心里的手,魏迟拉住正要上车的严俨:“严俨。”
严俨顺势回头:“什么?”
车厢门洞开,乘客们讶异地看着车外这两个手牵着手又浑身湿透的大男孩。魏迟的眼镜被雨水浸花了,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一半迷蒙一半真切。空荡荡的月台上还蜿蜒着曲曲折折的水渍,无视车厢内乘客的注目与惊愕,魏迟拉着严俨的手,一把将他带入自己的怀里。鞋尖相对,胸膛相贴。
严俨疑惑:“魏迟?”
魏迟把脸埋进他的肩头深深地呼吸:“没事,就想抱抱你。”
出门前如果看一眼外婆挂在门后的老黄历,魏迟一定会看见,那上头赫然写着四个粗体大字“不宜出行”。人倒楣起来是没有上限的,比如喝凉水塞牙缝,比如吃速食面没有调料包,比如天气预报明明说是“有时有小雨”,钻出地铁站却无限绝望地发现,小雨它长大了,一场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正“哗啦哗啦”敲打耳膜。
打着伞行色匆匆的路人纷纷对呆若木鸡的两人投来围观外星来客的眼神。
魏迟刚有几分笑意的脸又僵住了,额头上开始冒青筋。严俨低着头站在他身边,满脸愧疚:“对不起。我……天气预报说,是小雨……”
声调越来越低,严俨自己都觉得说不下去。
魏迟还是不说话,门神似地堵在台阶正中间,吓得进出月台的无辜群众纷纷绕道。
“魏迟……”伸手轻轻勾住他的小指,严俨小心翼翼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