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穷道:“哦……那你一直都是张三,只是冒充过一阵儿朱诚?”
张三道:“我也不是张三。”
王穷道:“那你究竟是谁?”
张三笑了:“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可以是朱诚,也可以是张三,必要的话我还可以是王穷,我甚至可以当一辈子的王穷。”
这句话,很危险。
和说这话的人一样危险。
“嗯?”话音未落,程威的眼神和杀气都已似刀锋般迫近了张三。
“哈哈哈……”张三大笑,“说笑……说笑罢了,程壮士莫要当真。”
张三是不是真的在说笑,以及程威有没有把这事儿当真,不说大家也明白。
但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因为王穷已经若无其事地开始说别的了:“好了好了,你是谁都行,你也不必告诉我你和榆岭四绝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些江湖中人的恩恩怨怨和我无关,我只关心买卖能否做成,至于跟谁做……对我来说都一样。”
说话间,他便将视线移到了那个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女子身上。
这个女人穿着厚实的棉衣,外面还裹了件红色的大氅,她的头上戴着斗笠,帽檐下一层浓重的黑纱将其面容完全遮住。
裹成了这个样子,能用来判定她性别的依据都不多了;但,还是有的……比如她衣服的款式,比如她走路的姿态,又比如……她身上唯一没被遮住的、那双如白玉般的纤纤素手。
那确是一双很美的手,美得毫无瑕疵,甚至让人感到虚假。
这双手的主人显然没有干过什么粗活儿,也没有练过武功……就算练过,也肯定不是手上功夫。
王穷看过很多女人,也看过很多双女人的手,所以此刻,他无需去看那女人的脸,就已知道这必是一名绝色女子。
“这就是……”一息过后,王穷复又开口,他本想说“这就是货了吧”,但略一斟酌,便把后半句话改成了,“……我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