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牧银甲外裹着银白狐裘,抱着剑靠在山谷底下的一块巨石后,垂着眼睑小憩,神情严肃,冷峻如一座冰雕,一动不动,仿佛与刺骨的冰雪隔绝开来。
眉上挂了几丝雪粒,眉角的疤横着,整个人有种无可靠近的冷漠气场。
身边副将传达钟离牧命令:
“诸位将士辛苦埋伏多日,现已摸进西允北部落后方,西允多次截杀我大承商队,挑衅天威营,此役不求深入内部击溃,游击北部边缘即可。”
齐副将转向钟离牧,“将军,可还有其他命令?”
钟离牧微偏过头,淡淡道,“按我调度,不会有伤亡。”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可算是天威将士们听过的最狂的承诺了。
边患数十载,哪个将军敢这么说话。
天威营的将士们已经饥寒交迫埋伏了多日,心里对西允的恨意只增不减,从前西允就是西北边境大患,天威营换了三个将军都没有拿下西允,将士们几乎快要习惯了屡战屡败的战势,直到钟离牧和卫落调来天威营。
众人才知道,所谓战神,并非单枪匹马孤军深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钟离牧就有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
跟着钟离将军一起调来西北的老兵说,他领兵打仗七年,战无不胜。
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待进攻的命令。
青穹之中滑过一头漆黑猎鹰,尖锐的长啸划破雪夜的寂静,是西允的哨鹰。
钟离牧拿过手边弓箭手的一张弓,起身搭箭,双指挽着羽箭拉成满月,铮的一声弓弦爆响,苍穹中的哨鹰凄厉惨叫坠落,钟离牧漠然回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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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落领六路兵马与钟离牧合围西允北部落,西允把防守都放在了离天威营最近的东部落,北部防守空虚,主要圈养牛羊,作为东部落的补给,战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