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林徽末愣住了。
悲痛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茫然。
他拜入玄机子门下,满打满算还不满四个月的时间,若说情谊有多深厚,那还真没有。
林徽末固然性情疏阔,爱交朋友,但其本质却是外热内冷,真入心的没有几个。
他与玄机子师徒一场,玄机子待他以真心,林徽末回之以诚意。玄机子的性格还让人没有什么距离感,林徽末也很感激这个师父的爱护与教导,对玄机子交待的一切都尽心尽力。
感情是一点点积蓄发酵起来的,纵是一见如故,也不过是比别人多了几分初始的好感度。
只是,林徽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离开天机殿没有几天,在天华门一众修士中都属顶尖的师父,竟然仙逝了?!
林徽末霍地看向清微真人,他没有接令牌,而是红着眼,冷静地发问道:“我师父合体前期修为,修行尚不满一千八百载。而合体期修士的寿元,为两千五百载。”
纵是玄机子的修行卡在合体期至死,他也至少还有七百年可活。
清微真人叹了口气,有些含混地道:“天机。”
林徽末愣了愣,恍然。
天机殿的传承从来在占星卜卦问天机一道颇有建树,但玄机子也交待过,普通的小事也就罢了,天机,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试图占卜。
天道,不会给人机会勘破自己。而他们纵是机缘巧合地窥得一丝天机,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
林徽末也明白了,所谓的寿元已至,其实就是那剩下的七百年寿元被当成了窥探天机的代价。
林徽末眨了眨眼睛,掩去眸底的湿意,低声道:“多谢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