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垂首,就是不起来。
“朕知瑄儿同兴宁伯情谊深重,也知兴宁伯忠心耿耿。“
“陛下。”
“为查出主谋之人,只能暂时委屈兴宁伯。”
二十多年战场拼杀,朱棣根本不会被一两场刺杀惊到,他挂心的是行刺之人的一句话。
迎归天子,以尊正统。
天子是谁?正统又是谁?
奉天殿中的一场大火,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是扎在朱棣心中的一根刺。
继位之后,朱棣昭告天下,建文帝已死。
真相如何,皇陵里埋的到底是谁,怕是连朱棣都无法真正确定。
事涉建文帝,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瑄儿,朕为天子,富有四海,却未必有在潜邸时肆意。”朱棣苦笑道,“臣子有委屈,有无奈,可以请朕做主,朕又该找谁?”
“陛下,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
“你已经很好了。”朱棣抬手,拍了拍沈瑄的背,“朕视你如亲子,有些话,朕也只能在自己儿子面前说。朝堂之上……”
朱棣没有继续说下去,沈瑄垂首,没有接言。
换成朱高炽兄弟,这个时候自可表示,为老爹分忧,儿子责无旁贷。
沈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