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墨远笑道,“跟大师兄、三师兄道别吧。”
唐塘回头洒泪挥别:“阿大啊,三儿啊,我走了,咱们有缘明天见!”
鹊山与覃晏虽不明白墨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幸灾乐祸地冲他们挥挥手。
唐塘被墨远提溜一路,听了一耳朵鬼故事,差点肝胆俱裂,一进门就大喊着让小厮东来将院子里和竹楼上下的所有灯都点亮,又回头强颜欢笑道:“多谢二哥一路护送!你看这会儿黑咕隆咚的,点再多的灯也比不上白天,那袋针的用法还是改天再讲解吧,再说我目前对医术一窍不通,讲了我也不一定记得住。要不……二哥你先回去歇着?”
墨远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也好。”
唐塘暗喜,还没来得及笑开,就听他用轻飘飘的嗓音道:“那二哥就不陪你了,你夜里尽管放宽心,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声,安心睡你的,天亮后就好了。”
唐塘吓得飞快地将他拽住,哭丧着脸道:“这还怎么安心睡啊!二哥你把话说清楚,夜……夜里会有什么动静?”
“算了算了,我还是送你进屋吧。”墨远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将他瑟瑟发抖的小身板推进门,又推着他上楼,站定后目光在屋子里四处打量一番,感慨叹道,“这屋子曾是你四师兄住的。”
唐塘:“……几师兄?”
“四师兄。”墨远看向他,面露同情,“你四师兄为人十分念旧,死了两年多,始终舍不得他住的小楼,时不时会回来看一眼。”
唐塘咽了咽口水,瑟缩着往他身边挨近,目光发飘、牙齿打颤:“我我我知道你是在吓唬我,我不会相信的!红旗下长大的根正苗红好青年不信你这一套封建迷信!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
墨远:“……什么?”
唐塘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是说!你少骗我!师父给我排行老四,哪里又来一个四师兄!”
墨远顺着他的话道:“是啊,你排行老四。你住了他的院子,睡了他的床榻,还占了他的排行,他那么念旧的人怕是会心有不甘啊!”说着一脸心疼地摸摸他头上的短发,“听二哥的,去跟师父好好说一说,求他给你换个住处,再给你排行往后挪一挪,这样你四师兄就不会介怀了。”
唐塘打了个嗝儿,狐疑地看着墨远:“那师父为什么要让我排行老四?”
墨远一脸真诚:“其实我也不甚清楚,这两年我都不在医谷,我是听大师兄说的,他说师父定了规矩,咱们中谁死了谁就跟他断绝师徒关系,所以四师兄死了之后就不算咱们医谷的人了,排行空了下来,就落到你头上了。”
唐塘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