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卓言和刘岳在整件事情中都没有出声,只是作壁上观罢了。然而,刘岳却五内俱焚,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牵肠挂肚担心焦虑的滋味会这般难受。魏璟元说他要离开瀛洲,他应允了,魏璟元说在临走前做点事情,他期待着。可是……他竟然没有想过,魏璟元会用这样的法子回瀛洲,结果纵然是他期待的,但比这些事情,他更关心魏璟元。
历卓言一旁看的真切,心里却有些无奈。刘岳现在年幼,对待魏璟元的感情尚且如此,若是再过几年,恐怕就不是今日这般了。成大事者,断不可被儿女私情捆住了手脚,可是……魏璟元或许可能是个例外吧?
魏璟元中毒查来查去都是没有结果,而他又在昏迷当中,刘赫不可能因为没有头绪就不给魏国淮一个交代,借着这个由头,刘赫做出了最后决断。再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时,刘乾禁足自己宫中,不得外出。而太子刘显因为失察,同样要面壁思过,除此之外,刘显还被暗中摆了一道。
那就是梅妃,她一通绵里藏针,以太子个人安危为由,几句话就让皇帝撤掉了太子宫的驻守侍卫,重新安排了一批人马驻守太子宫。刘赫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因为他也需要一个理由,来清理文皇后安排在太子身旁的人。
太子和二殿下同时被罚,两派人马多半都有些坐不住了,表面上看,皇上是各大一板,可这内里,是否要有动作了,还是值得人去深思的。
事情暂时有了定论,人也就都散去了,至于魏璟元,已是在相大夫的医治下保住了性命,只是还需要多多休养,因此,皇上免除了魏璟元太子伴读一职,由魏国淮带回国公府去照顾了。
这日,可是有很多人要难以入眠了。入夜,皇帝刘赫把相大夫叫去了承明殿,“说吧。”
相大夫急忙跪下,“皇上,臣在魏公子所食用的膳食残羹中并未发现有毒之物。”
刘赫一挑眉,笑着说:“当真如此啊。”
相大夫深埋着头,“皇上,魏公子中毒有些蹊跷。”
刘赫立刻收敛了笑意,冲着底下跪着的相大夫冷哼一声,“回去好好当你的职吧。”
相大夫一时说错话,心里懊悔不已,既然皇帝并未怪责,他便急忙跪安,浑身颤抖着出了承明殿。
淑妃宫中,刘乾被罚跪着,她一脸冷漠的样子问道:“乾儿,母妃一早就有过暗示,你和元儿……可你为何还不死心?”
刘乾忙道:“母妃,乾儿都知道的,可他毕竟是您的外甥,我的表哥,出于关心,我给他送膳食又有何不妥。”
“……”淑妃一时无言以对,她总不好告诉刘乾,魏璟元并非姐姐亲生,万一说了,她又怕刘乾心性过于直率,露了出去。
“罢了。”淑妃心力憔悴的摆了摆手,“膳食虽然是你送的,但没有证据证明是你下的毒,而且你也没有那个心思,今日虽然你被罚面壁思过,可和太子相比,我们算是站了个上风。”话音落下,淑妃身旁的宫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到了淑妃身旁,小声说了什么,随后淑妃脸色一沉,勃然大怒。
“乾儿,母妃问你,你今早可是在宫门口遇上魏璟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