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么,粮食能放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金贵的,药材虽然也金贵,可是哪有战乱的时候卖钱多?还不是一下子就发了?”小贩瞪大眼睛。
赵松准备跟他辩驳两句,沈凌已经朝着街口的告示走过去,告示前还三三两两的围了不少人,沈凌看完了告示,果然只有三条重点,买粮买药找军医,不过小贩漏说了一条,估计是觉得跟一般人没什么关系才没有说,告示中道,卫将军的伤势不轻,衙门寻民间神医前去给他诊治,沈凌眉头微皱,已经伤到一般大夫都救不了了吗?看起来性命都有些悬啊!
若是卫将军就这么伤势过重死了,那本来就低落的士气是不是直接可以跌到谷底,这仗也不用打了?沈凌觉得有些头疼。
他是想救卫将军来着,一般的治疗他也能装出来,神医也能继续冒充,可是,既然卫将军伤的这么重,那养伤必然要养上个半年数月,照样不能上战场杀敌,而等他伤好黄瓜菜都该凉了。
沈凌觉得自己还是蛮自私的,他想救人并不是为了让卫将军快点好起来,而是想要挽救士气,再给战场送过去一个能打仗的将军,他甚至都不希望这位卫将军就此躲在后方毫无性命之忧的养伤,他希望他马上好起来再去打仗,保一方安稳。
赵松已经跟小贩讨论完,朝着沈凌这边走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着,“遇见熟人了,随便聊两句,等烦了吧?咱们继续往前走。”
沈凌没有说什么,更没有问关于衙门的事情,就跟着赵松一起离开,朝着瓷器铺子而去,既然打算要做些类似神迹,让人一夜痊愈的事情,就不能让任何人把事情和他扯上关系。
沈凌跟着赵松去了瓷器铺子,参观了一番对方的烧瓷场地,才定下了一批印了桃花庵歌的桃花瓶,瓷器铺子的管事还很奇怪的问道:“这诗真的要写匿名者著?这位诗人当真不想扬名?”
“不想!”沈凌肯定的道,且不说抄袭旁人诗词当做自己的无不无耻,就说他自己本来也没有这个水准,万一弄出一身会作诗词的名声,日后旁人找他作诗怎么办?一作准露馅,无论从哪方面考虑,署名都不是个好事。
定好桃花瓶之后沈凌又嘱咐赵松帮他运到怀州,赵松一口答应,沈凌才回了客栈,让赵松回家去。
下午,沈凌大摇大摆的进了县衙,表示自己是个大夫,只是实力不济,不知道可否让他看一眼将军的伤口,县官几乎已经对来的大夫来者不拒了,大不了也就是救不了而已,也不管沈凌有多年轻,行或不行,看了沈凌带的路引等身份证明之后,确认沈凌不是敌人奸细,也就让他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快要油尽灯枯的卫将军。
卫敬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沈凌能感觉到他还清醒着,并没有睡着,只是没有力气或者根本不想理会他而已,也是,这些日子估计来看他的大夫不少,他又伤到危及生命,哪有那个闲情逸致每个人都打招呼,估计连瞟一眼都已经觉得疲惫无力了吧。
沈凌也不计较,旁边的一个亲兵面无表情,大约是觉得沈凌太过年轻,根本就没什么可能救卫将军,只是例行公事的仿佛背词一样道:“伤在了两处,一处肩胛骨,正好伤到右臂,看得到骨头,也有裂纹了,一剑插在了腹部一侧,洞穿。”
沈凌不解,“洞穿还……”这话不妥,沈凌赶紧默默的闭嘴,用目光表示怀疑,洞穿还能活到现在?那可是腹部,稍微伤到点五脏六腑,那就撑不下去的好吗?
亲兵道:“腹部一侧,五脏六腑没多大问题,只是被踢了两脚,有些损伤。”
沈凌不信,如果是腹部洞穿的伤口,除非只是腹部旁边的肉皮洞穿,否则怎么着都能伤到内脏的,“我看一下伤口。”
亲兵皱起眉头,“你能不能治疗,不能治别打扰将军休息好吗?每个人来了都要看伤口,每天都解纱布解十几次,却又一个个吓得喊着救不了转身就走,就不怕对将军的伤势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