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小册子,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上面记载了所有跟他有关系的青楼女子,甚至还有焦家藏得严实的外室庶子都清清楚楚的列在上头。再往后翻,甚至还有焦家所欠的外债。
闻书月见他失了魂一样委顿在地上,缓缓开口,“代福传回来消息,我怕冤枉了你,就叫人去查了一遍,没想到你比我想象里的还要龌龊。”
“焦家非要你娶我进门,也是为了我的嫁妆吧?”闻书月娉娉婷婷的站着,那些龌龊心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刀子在脸上割,焦长献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
焦家虽然是书香世家,但是家底并不丰厚,并且因为每年要用巨额的支出维持风光的表象,已经欠了不少外债。当年他跟闻书月订婚时或许还有一丝真心的欢喜,可是日久天长,父母总在他耳边念叨着要把闻书月哄好,早日将人娶回家,那一丝真心也在叛逆的浪荡中消弭。
闻书月垂眸看着他,见他确确实实说不出话来了,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羊脂白玉的鸳鸯玉佩。玉佩是一对,一块在她这,一块在焦长献那,是她及笄的时候,焦长献送过来的。
“玉佩还你,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闻书月将玉佩扔在他面前,带着侍女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书月!”玉佩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蓦地碎成两半,焦长献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终于生出一丝后悔来。
“呸!不要脸!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见他还敢喊人,跟在闻书月身后的丫鬟折返回来啐了他一口,才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去。
“吉叔,送客。”
一出闹剧就此收场,焦母还想说什么,却被焦长献喝止了,一家人在下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狼狈的出门。
路过的百姓看着他们衣裳散乱的从闻家大门出来,都停住了脚步,好奇的窃窃私语。
“这不是焦少爷吗?怎么一副被闻家赶出来的模样。”
另一人鄙视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焦少爷新婚前一晚上去妓院快活,吃了药夜御四女,迎亲当日都没出门。”
“这也太无耻了!”围观的百姓不可思议道:“焦家可都是读书人,读书人也这么不要面皮吗?!”
“切,这种读书人才最假惺惺呢……”
焦家三人听见身后的小声议论,动作顿了顿却没敢转身,三人快步上了马车,急匆匆的离开了。